“你們胡說,通通都是胡說,我娘她不是這樣的人,不會做出這種事情來的,你們都在騙我,你們一群騙子。”曲文玲再也受不了這樣子了,她哭著大喊了一聲,甩開康氏,雙手遮面,哭哭啼啼的跑了出去。
“二姑娘?”
有的下人還想去追曲文玲回來,都被曲老夫人叫住了,“算了,別追了。”
“是。”
說著,曲老夫人冷笑一聲,徑直的把目光投向了一邊的康姨娘。
“康氏,你還有什麼好抵賴的?”
“我。”康姨娘張了張嘴,目光帶著一股絕望般的氣息,他撲通一聲直直地跪到了地上,跪在了安陽侯曲從文角腳邊。
“侯爺,請您要相信我呀!我當初也是迫不得已,實在沒有辦法了,否則我就是餓死,也絕不會拿自己的清白去開玩笑的。”
“你——”曲從文伸手無奈地指了指康氏,他也覺得一陣為難。畢竟說出去,康氏也是為了給他湊進京趕考的盤纏,這才落得之後那個悲慘的下場。
“老爺,我當初留著這條命就是想著和你有一個約定,你說過會回來娶我的,我就是等著這一天才不顧顏面,苟延殘喘的存活下來。”
康氏一把鼻涕一把淚的哭到,“我求求老爺,就看在我跟了你這麼多年的份上,饒了我這一次吧。”
看著康姨娘的梨花帶雨的樣子,果真我見猶憐。
人非草木,焉能無情?
更何況,曲從文對康氏根本就是愛慘了。回想起兩個人這麼長時間的感情,再加上康氏此舉確實是出於無奈,沒有辦法。
曲從文原本堅硬的一顆心,瞬間就被哭軟了。
“好了好了,你起來吧,看待你跟了我多年的份上,我這次先不與你計較。”曲從文說道。
“什麼?”
聽到這個意想不到的訊息,穆氏、琥珀和曲老夫人都不由得張大了嘴巴。
“老爺,康姨娘她犯下如此滔天大罪,你怎麼能這樣簡單的就放了她,連一點懲罰都沒有。”琥珀不滿的抱怨著。
“哦,既然如此,那你倒是說說,我應該怎麼罰才對?”曲從文一揮衣袖,擺出一副無所謂的模樣。
曲文萱隱隱約約的覺得有些不對,他拉了拉琥珀的袖子,衝著女子輕輕的搖了搖頭,提醒他不要淌這趟渾水。
尤其是聽到馬二哥說起康姨娘的那段往事,不知為何,曲文萱竟然覺得有些難得的感動。
然而,琥珀這個時候一心只想著復仇,報復康姨娘,根本沒有把曲文萱的提醒當回事。她天真的以為曲從文說出這番話,是想要她幫忙拿個主意。
因此琥珀得意洋洋地站了出來,衝著康姨娘高個居高臨下的藐視著,目光中毫不掩飾那股欣喜之情。
“老爺,康姨娘和別人私通,這是不守婦德。我認為,像康姨娘這種不知廉恥的女人,就應該被拉去浸豬籠,讓河水好好沖刷乾淨她骯髒的心腸。”
說著,琥珀又覺得不夠,他意猶未盡的補充道,“老爺,康姨娘揹著您做出這樣的事情,誰知道他會不會再做出別的出格的事情。要我說二小姐體溫零也該好好的打探一下,看究竟是不是老爺您的親生骨肉。”
“放肆!”
琥珀話剛說完,就被曲從文一個接一個的反駁了。
“你說康姨娘和別人私通,但是他這麼做事出有因,全都是因我之故。如果不是幫我湊進京趕考的銀子,他又怎麼會落到如此境地呢?”
曲從文不只是對琥珀這樣說著,話語的矛頭,更是直指曲老夫人,和躺在地上,半死不活的男人。
聞言,琥珀微不可見的愣了愣,他沒想到康姨娘犯下如此滔天大過,也可以被人原諒,一時間竟說不出話來,無語的坐回到了椅子上。
“我不知道為什麼,你要告訴我這件事情,總之,康兒現在已經嫁到了安陽府了,以後就是我安陽侯府的人。”曲從文對著男子說道,語氣中還隱隱帶了一絲威脅。
“你若是識相,以後就不要再來打擾她,也不要過來安陽侯府。另外,你最好管住自己的舌頭,不該說的話一句也都別說,否則我可不確定這麼漂亮的舌頭會不會長在別人的身上?“
這一路狠話,直接把男子給嚇到咯,他擺了擺手,“老爺,我實在是走投無路了,家裡沒有餘糧,所以想來借點,沒有別的意思,您只要給我點吃的,我保證馬上就走,這個事情我也會保守秘密,但也不向任何人提起。”
“你要多少?”曲從文無奈的揮了揮手。
“不多不少,一百兩銀子。”馬二哥用力的拍了拍胸脯,“只要你給錢,我保證守口如瓶,再也不會像其他人透露這個事情。”
“好,我希望你可以做的言而有信。”說著,曲從文衝著後面下人揮了揮手,“去公庫中拿一百兩銀子,送給這個馬公子。”
“不,不用麻煩,我跟著你們去。”馬二哥從地上一個鯉魚打挺,活蹦亂跳的站了起來。
“真是掉進錢眼子裡去了。”康姨娘心中暗暗地吐槽,不甘心的握緊了拳頭。
明明之前他都給馬二哥送了很多價值連城的東西,甚至每個月都會送銀子過去,沒想到這個人越來越貪心,竟動不動就以五十兩和一百兩相要挾。
這次,自己不過是送的慢了點,沒想到他就跑到家裡如此大鬧,甚至驚動了安陽侯。
真是可惡極了。
“老爺,還有一件事情,我覺得很有必要,問個清楚。”琥珀說道。
“你還有什麼事兒?”曲從文見又是琥珀,一個好臉色也懶得給。
“既然康姨娘和馬二哥有染,您不追究也就罷了,但是曲文玲究竟是誰的孩子,這一點兒總不能糊弄過去,一定要弄個清楚。”
“這——”曲從文顯然也沒想到這一點,他低頭緩了緩,“康氏,你從鄉下被接京城以後,和那個馬二哥還有聯絡麼?”
“沒了,沒了。”康姨娘心虛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