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曲文萱和穆子明談話的時候,耳邊突然傳來一陣奇怪的鳥叫聲,這聲音悠揚婉轉,餘音嫋嫋,繞樑三日,不絕於耳,直讓人聽得是心情愉悅。
“哪裡來的鳥叫聲,我怎麼從來沒有聽到過這種聲音?”曲文萱看了看身邊的綠儀,“你之前有聽到過麼?”
綠儀毫不猶豫的搖了搖頭,斬釘截鐵的回答道,“沒有,這聲音比尋常的鳥叫聲更洪亮,奴婢也正覺得奇怪呢。”
穆子明在聽到這陣聲音的瞬間渾身一僵,他抬頭焦急的朝著四周看了看,最後堅定的落在了曲文萱身上,他輕輕的抿了抿嘴唇,眉頭蹙成一團,似乎在糾結這什麼。
很快,這聲音就再次響起,一聲高過一聲,語氣也變得越來越急促。
該死,怎麼催的這麼急?
穆子明咬了咬牙,終於下定了決心,衝著曲文萱行了個禮,“姑娘,我還有要事在身,先告辭了,等以後我找到線索再來見你。”
說罷,不等曲文萱回應,穆子明施展輕功,腳尖如蜻蜓點水般點了點地,瞬間就沒了人影,來去之間,猶如鬼魅。
“哎哎哎···”曲文萱在後面緊追了幾步,然而她不過是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女子,哪裡跟得上男子的步伐呢。
不過是一轉眼的功夫,曲文萱就被遠遠的甩在了身後,連男子的背影都追不到。
“小姐,別追了,人都已經走遠了,咱們還是快點回府吧。”綠儀跟著氣喘吁吁的跑了上去,看到少女一副恍然若失的模樣,頓時心中一沉。
曲文萱這個反應,不會是喜歡上那個神秘男子了吧?
綠儀被自己這個突然跳出來的念頭嚇得不輕,她連忙搖了搖頭,希望把它甩出去。
曲文萱並不知道綠儀心中的所思所想,她呆呆的望著空蕩蕩的街道,目光中一片失落。
“可是,我還沒有告訴他我住在哪,他若是以後想要找我卻找不到該怎麼辦呀!”
聞言,綠儀輕輕的笑了笑,“我的小姐呀,你平時不是很聰明嗎,怎麼在這件事情上就犯迷糊了呢?”
“你仔細的想一想啊,就連汪俊熙汪公子那樣一個書生都能夠在茫茫京城中打聽到你的住處,更別說是禾少白禾公子了。”
聽到這兒,曲文萱這才略帶一些安慰,她衝著綠儀點了點頭,“你說的不錯,看來是我多慮了。”
“時候不早了,大小姐,咱們還是快點兒回去吧,別讓老太太、太太擔心了。”
“嗯嗯。”
就在兩個人轉身正要離開的時候,曲文萱突然眼尖的發現地上多了一樣晶瑩剔透的東西,在陽光下泛著冷冷的寒光。
“這是什麼?”曲文萱蹲下身子,將那東西緩緩的撿了起來,拿在手中仔細一看,原來是一個精緻的玉佩。
玉佩上雕刻著龍鳳呈祥,觸手便是一股滲人心脾的涼意,彷彿千年冰淵。晶瑩剔透的白中還隱隱帶著一抹鮮紅的血色,一看就知道價值不菲。
曲文萱將玉佩放在手中細細的把玩著,口中還止不住喃喃自語的問道,“這是誰的東西,竟然丟下了?”
綠儀低下頭仔細的回想著,“咱們來的時候還沒有,恐怕這是剛剛那位公子不小心弄掉的。”
“禾少白?”曲文萱眼睛一亮,嘴角忍不住的往上揚,露出一個微微的笑來。
“好,既然這樣的話咱們就先拿著吧。等下次見了禾公子,我再把這個東西還給他。”說著,曲文萱從衣袖中拿出了自己的貼身手帕,裡三層外三層的把玉佩包好,這才小心翼翼的放進了衣服中。
看到曲文萱如此小心翼翼的舉動,綠儀輕輕的皺了皺眉頭,她只覺得這個樣子有些熟悉。
仔細一想,可不是麼!
這簡直就是剛剛汪俊熙的翻版。
難道說,自家小姐真的對禾少白有情?
回去的路上,綠儀皺著眉頭,悶悶不樂的左思右想,她一會兒抬頭看了看曲文萱,張了張嘴巴,好幾次話都到了嘴邊,結果卻欲言又止。
綠儀這幅心神不寧的模樣,很快就被曲文萱發現了。
“你怎麼了,我看你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有什麼事只管告訴我。”曲文萱疑惑的說道,“講出來說給我聽呀。”
“小姐,奴婢不敢。”綠儀搖了搖頭,一隻手緊緊的捂住了嘴巴。
結果,這更勾起了曲文萱的好奇心,她不依不饒的追問著,“究竟什麼事情,你只管放心大膽的說。就算真的有所不妥,我答應不追究你也就是了。”
“這個——”綠儀低下頭仔細的想了想,她知道曲文萱一向說話算數,說了不追究,那就一定不會反悔。
想到這兒,綠儀的膽子也跟著大了起來,她衝著曲文萱的方向靠了過去,試探性的問道,“大小姐,容奴婢多嘴提醒一句,這件事情您聽了之後肯定會生氣的,你保證不追究我的責任嗎?”
曲文萱微微一笑,伸手衝著綠儀的腦門輕輕的點了點,“你呀,把我想得太嚴肅了,我是那種會隨便生氣的人嗎?你只管說好了,這裡又沒有外人。”
有了曲文萱的保證,綠儀點了點頭,她深深的吸了一口氣,過了好半天,這才終於下定了決心。
“好,既然有大小姐你的親口保證,那奴婢這就說了。”
在曲文萱好奇的注視下,綠儀咳嗽了兩聲,清了清嗓子。
“小姐,這穆子明穆公子、汪俊熙汪公子、康如海康公子,現在又多了一個禾少白禾公子,這四位公子,各有千秋,您究竟喜歡哪一位呀?”
“你,你在胡說什麼?”
曲文萱臉“唰”的一下子就紅了,她驚訝的長大了嘴巴,萬萬沒有想到從女子口中蹦出來的竟然會是這樣一番話,臉上半是惱怒,半是害羞,舉手朝著綠儀作勢就要打去。
“大小姐,您說了不生氣的。”綠儀嚇得抱頭鼠竄,“您常說君子一言,駟馬難追,可不能反悔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