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有一點——”在曲文玲道謝之話說出口前,曲文萱說道,“不管最終結果如何,你都要好好活下去,不能再輕生。若是你不答應,我是不會幫你的。”
“好。”曲文玲用力的點了點頭,雖然身上還是冷冷的,心裡卻湧上來一股暖流。
正在二人談話間,得知了訊息的康姨娘匆匆忙忙的趕了過來,女子一路狂奔,連發髻鬆散了都沒有察覺,任由珠釵灑落一地。
“玲兒,我的女兒,你怎麼樣了?”康氏著急的大喊著,伸手一把推開了擋在面前的眾人,朝著曲文玲的方向直直的殺了過來。
當看到曲文玲倒在曲文萱的懷中,小臉蒼白的瑟瑟發抖,整個人猶如瀕死之人一般,彷彿下一秒就會暈過去,康氏忍不住到吸一口冷氣,衝上去用力的推開了曲文萱,將曲文玲搶了回來,一雙眼睛緊緊的盯著曲文萱,彷彿她是什麼凶神惡煞一般。
“是不是你害的我女兒?”康氏怒而發問。
還不等曲文萱反駁,曲文玲就已經率先跳了出來,她衝著康氏連連搖頭,目光中一片祈求,“不是的,娘,是我自己一時想不開,你不要怪罪姐姐。”
“傻孩子,你被人算計都不知道,還替她說話!”康氏滿眼慈愛的看向曲文玲,隨即又冷冰冰的瞪了曲文萱一眼,顯然是對曲文玲打的這番開脫不甚相信。
在康氏眼中,自己和曲文玲都沒少遭受曲文萱的算計,心中早就很不爽了。所以這次想也沒想,直接一個帽子就扣在了曲文萱身上。
這可把曲文萱氣的不輕,渾身止不住的顫抖。
“天地良心,這裡這麼多人可以給我作證,若是二妹妹是我做的,便叫我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康氏冷哼一聲,“大小姐何必如此,我不過是隨便說說罷了,真相究竟如何,你自己心裡清楚。若真的問心無愧,你又何必如此動怒。”
說罷,不再給曲文萱解釋的機會,康氏領著曲文玲便大步回了瀟湘苑。
等康氏走遠之後,綠儀衝著她的背影朝地上狠狠地啐了一口,忿忿不平的說道,“呸,真是好心當成驢肝肺,忘恩負義!”
“大小姐,早就告訴了您,這種人救不得,您就是不聽,現在怎麼樣,不但一句感謝沒有,還被人陰陽怪氣的損了一通,真是不值當。”
曲文萱搖了搖頭,雖然她心中也隱隱有氣,卻還是不認同綠儀的話。
“罷了,人在做,天在看。咱們只管積自己的福德,不必在意別人的看法。”
說著,曲文萱被凍的一個激靈,重重的打了個噴嚏。這可把綠儀嚇壞了,連忙帶著曲文萱就回去了,熬了兩大碗薑湯,一股腦兒的給曲文萱灌了下去。
少女又休息了幾天,這才恢復了許多。這段時間,不知道禾少白從哪裡聽到了曲文萱病了的訊息,竟然還偷偷跑來安陽侯府,給女子留下一副藥。
旁邊紙條上大筆寫著四個字,禾少白贈。
把曲文萱弄的哭笑不得,這個人來就來吧,卻專挑夜深人靜的時候,還不肯露面。
不知道的以為他是什麼小偷小摸呢。
曲文萱剛好,第一件事就是讓綠儀去找馬二哥的下落。
“小姐,您還真的打算調查這件事情啊?”綠儀有些驚訝的問道,“我以為您當初不過是隨便說說,安慰安慰二小姐罷了。這個估計她自己都不記得了,你又何必當真呢?”
“不行,君子一言駟馬難追,我既然答應了她,就不能違約。這件事情究竟真相如何,我一定要調查清楚。”
綠儀冷哼一聲,“若是我沒有記錯,上次誰和我說她是小女子,可以言而無信來著?”
曲文萱吐了吐舌頭,“好了好了,正事要緊。”
“好吧。”綠儀雖然答應的不情不願,但還是抓緊時間去辦了。
可惜,上次馬二哥被安陽侯曲從文下令送走,送到一個遠離京城的地方。
綠儀多方打聽,都沒有什麼線索。最後還是經過琥珀的提醒,從曲從文身邊的小廝入手,好話說了一大堆,好禮也送的一個接一個。
終於把人賄賂成功。
“我也不知道老爺具體怎麼安排的,左右他回不去馬頭村了。”小廝低頭認真的想了想,隨後說道,“不過我倒是從老爺口中聽說過鳳陽這個地名,你們可以過去打聽一下,說不定有別的線索。”
“多謝,多謝。”
綠儀得到訊息之後,立刻就把情況告訴了曲文萱。
“大小姐,咱們還是不要過去了,鳳陽距離京城好遠的,這一路上肯定不安全,您忘了上次去白雲觀的事情了麼?”
綠儀提醒道,“那裡還只是京郊,結果就發生了各種危險的事情。這次要去的地方比白雲觀還要遠,您可千萬要想清楚了。”
“這……”曲文萱一顆心緊緊的提了起來,她知道綠儀說的沒錯。
如今正逢亂世,外面災民四起,就連重兵防守的京城外都已經是災民雲集了,更何況其他地方。
但是若要她就這樣放棄,曲文萱咬了咬牙,心中一陣不甘。突然,她像是想到了什麼似地,雙眼一亮。
“有了,咱們可以找禾少白,禾公子武功高強,又常年走南闖北,有他出面一定萬無一失。”說著,曲文萱樂滋滋的看向了綠儀。
綠儀幽幽的嘆了口氣,“我的大小姐呀,您說的簡單。但是這個禾少白來無影,去無蹤的,先不說他會不會答應幫這個忙,就說第一步,你去哪裡找他呢?”
“這個——”
曲文萱被問住了,仔細回想她和禾少白認識的點點滴滴,每次都是男子出現在她面前,而她卻根本不知道去哪裡才能找到他。
“對了,清樓!”曲文萱猛地一拍手,她回想起禾少白曾經的話語,“清樓的洛牡丹和禾少白是朋友,她應該能夠聯絡到禾公子。只要禾少白肯出馬,咱們一定就可以成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