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世這種病症的出現明明是在幾年之後,所以曲文萱雖然知道,卻也沒有怎麼放在心上。可是如今當看到母親穆氏和好友琥珀兩個人都染上了急症,被折磨的面容憔悴,曲文萱一顆心緊緊的揪了起來。
“請大夫看過了麼,怎麼會這般兇險?”曲文萱朝著伺候穆氏和琥珀的夏竹、春香詢問道。
“回稟大小姐,已經請了大夫看過了,但是他們都說康姨娘和夫人的病症來的氣勢洶洶,以前從未遇到過,所以一時間束手無策。”
“哦?”曲文萱眉頭一皺,心知大事不好,“那將軍府的王太醫呢,你們有沒有請他過來看看?”
夏竹和春香兩個人默默的對視了一眼,隨後猶豫著說道,“已經請過了,可是王太醫也不知道這是怎麼回事,說要回去太醫院翻閱古籍,不知何時才能找出病因。”
“怎麼這樣?”曲文萱心中一驚,好不容易穆氏和琥珀過上了兩天安穩日子,沒想到竟然又遇此大災。
看著穆氏和琥珀虛弱的神色,曲文萱真害怕他們會沒熬住。
“好好的,怎麼會突然生出這樣的事情來?”曲文萱眉頭一緊,“府裡都還有誰患了病?”
“府裡就只有夫人和蘭姨娘。”
聽到下人們的稟報,曲文萱直覺此事不簡單,“真是奇怪,娘和琥珀兩個人平日裡也不見面,二人吃穿用度更是不同,怎麼好好的但就這兩個人病了?”
“大小姐懷疑,這件事情不是天災,而是人禍?”春香和夏竹兩個人瞬間就反應了過來,在宴請京城各大王公貴族這麼一個重要的日子,夫人和琥珀二人突然病倒,唯一獲益的就只有康姨娘和曲文玲了。
“真相究竟如何,還不得而知。”曲文萱說道,她衝著春香和夏竹說道,“你們去查一下最近哪些地方鬧起了這種病。為了以防萬一,母親和琥珀房屋一日三次燻艾,進出下人必須帶著面紗,防止被傳染。”
“另外,這段時間母親和琥珀的飲食用具要處處留意,事事用心,和其他人的區分開,每次用完都要熱水洗涮,萬萬不能出一點兒差錯。”
“是。”春香和夏竹一一記下,領命去辦。
吩咐好了一切之後,曲文萱猶覺得不放心,一顆心七上八下,急得滿屋子亂轉,不知道該做些什麼。
她一向不信什麼鬼神,可是看到穆氏如此痛苦的樣子,恨不得找老天爺討個理論。
正在曲文萱寢食難安之際,綠儀掀開簾子走了進來,附身在曲文萱耳邊輕輕的說了幾個字。
“哦?”曲文萱詫異的叫出了聲,她環顧了一圈四周,見這裡人來人往不是說話的地方,便衝綠儀擺了擺手,示意走出去說。
“你剛剛說的,可都是真的?”
“千真萬確。”綠儀用力的點了點頭,“奴婢剛剛遇到了康如海身邊的下人,他說夫人的病症,和他們老家病人的症狀非常相似。”
“康如海的老家?”曲文萱口中細細的回味著這三個字,“那不就是康姨娘的老家麼?”
“是啊。”
曲文萱冷冷一笑,心中已經有了答案,“原來如此。看來這件事情,康姨娘脫不了關係,我原以為她這段日子會安分點兒,沒想到終究還是我把她想的太好了。”
趁著曲文萱和綠儀說話的時候,曲老夫人身邊的下人匆匆忙忙的就過來了,“大小姐,您怎麼還在這兒?”
“有什麼事情麼?”
“宴會都已經開始了,康姨娘帶著二小姐在各位達官貴人的家眷面前露過臉了,大小姐您再不過去,只怕人家都不知道安陽侯府還有您這樣的人了。”
“大小姐,您快過去吧。”春香和夏竹辦好了事情回來覆命,正好聽到這段對話,兩個人連忙勸解曲文萱。
“這裡有我們照看就夠了,大小姐您快過去赴宴,千萬別被康姨娘給算計了。”
“好。”
春香和夏竹還算是比較值得信賴的人,曲文萱又吩咐了幾句之後,這才帶著綠儀離開。
一路上,只見四周景色盎然,走過曲折遊廊,階下石子漫成甬路,三三兩兩的王公貴臣的家眷站在路邊或賞景或聊天。
曲文萱一直走到正廳,只見屋子正中央,曲文玲姿態端莊,縱然身邊圍繞著數十人,卻依舊光彩照人,讓人一眼就能主意到她。
似乎是感受到了背後的目光,曲文玲疑惑的看了一眼,發現那視線的來源是曲文萱後,少女顯示微微一驚,隨即馬上恢復平靜,裝作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的樣子。
“姐姐,宴會都已經開席這麼久,我們派人去請了你多次,怎麼才來呀?”曲文玲擠出一抹笑,蓮步輕移,她熟稔的拉過曲文萱的手,裝出一副姐妹情深,“這次姐姐可是來晚了,一會兒該自罰三杯。”
看著曲文玲撫在曲文萱腕子上的手,綠儀皺了皺眉頭,臉上一副不悅。
曲文萱卻並不在意,微微一笑,“是我來晚了,實在不好意思。不過剛剛妹妹所說請了我多次——”
曲文萱頓了頓,隨即說道,“我卻並沒有得到訊息呢,不知道是下人們偷懶不肯跑腿,還是妹妹你根本就沒有讓人來請呀?”
“這——”沒想到曲文萱竟然一點兒面子都不給,當著眾人的面直接開懟,曲文玲神色一變,若是以前,她估計當場就罵回去了。
可是如今各位達官貴人都在,她好不容易才等來一個露臉的機會,絕對不能毀了自己溫婉柔和的形象。
正在曲文玲左右為難,不知道如何是好的時候,康姨娘見狀不妙,連忙走了過來想要打圓場。
“大小姐剛剛這是打哪兒來呀?”康氏問道。
“夫人和蘭姨娘突然身體有恙,我作為女兒的,自然是在跟前侍奉。”曲文萱目光上下仔細的打量了一番康氏,不放過她臉上任何一點兒細微的表情變化,希望可以得到什麼有用的資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