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萬八千年前,名震天下的左行烈創立了破虛宗。近萬年來,破虛宗一直都是修真界首屈一指的修仙大派,最強盛的時候,破虛宗門中弟子多達數十萬人,化神期修士百餘人,元嬰期修士數千人,實力之強,一時無兩。
直到三千多年前,破虛宗發生了一場鉅變,門中精英死傷殆盡,破虛宗才日漸式微。破虛宗現任掌教清風、智囊周浩雲、已經結為夫婦的沈鐵心和柳雨痕以及白衫青年龍炎就是現在的破虛宗的核心了。
在清風日常修煉的忘情居中,清風和四位師弟圍坐在一起激烈的討論著,會議的主題自然是尚在昏睡中的君慈。
清風掃了四位師弟一眼,心情愉悅的問道:“諸位師弟覺得君慈這孩子潛力如何?”
四人互相望了望,還是書生打扮的周浩雲搶先開了口:“從他上山時表現出來的武學造詣來看,根骨只能算是中上,尚稱不上極品,當然更談不上絕品了。但此子性格冷毅,心思縝密,除了還帶有幾分少年熱血的衝動外,撇開人品不談,可稱得上是修仙的上上之才。”
旁邊四人聽了周浩雲的分析,都不約而同的點頭表示贊同。只有沈鐵心略帶惋惜的嘖了嘖嘴:“可惜了,如果君慈的根骨再好點的話,那就十全十美了。現在看起來,倒是有些美中不足。”
坐在一旁的柳雨痕白了沈鐵心一眼:“修仙之道,漫漫無期,最注重的就是心性。修仙界幾萬年來,有多少根骨絕佳的天才修士名動一時,但又有幾人耐得住寂寞能修得大道?就如大師兄所說的,修仙大道中天資絕倫的天才應該是那些有大毅力,大智慧,大機緣之輩。我覺得君慈這孩子就很不錯。他身上具有大毅力,大智慧的潛質,只要日後有些機緣,前途必定不可限量。”
沈鐵心聽了妻子的反駁,不好再說什麼,只有苦笑著摸了摸鼻子。可是冷著張臉的龍炎卻一點也不給柳雨痕面子:“如果有幾百年的時間,無可否認,君慈將來也許會在修仙界博得一席之地,名震天下也不無可能,但是我們幾位恐怕都等不了他那麼久,如果他不能迅速的成長起來,那麼破虛宗就堪虞了。所以要在最短的時間,修仙有所成就,根骨反而成了修仙的第一要素。”
一時之間,眾人皆沉默不語,就連因為君慈連破兩關而帶來的喜悅也被沖淡了不少。
最後還是清風打破了沉寂的氛圍,皺著眉敲了敲桌子:“這些以後再說,如果君慈三天後僥倖透過了天機關,我們該傳他何種功法?”
周浩雲看了清風一眼,躊躇道:“我和師兄你所修的都是破虛心經,煉氣期只有六重,更容易突破到築基期,但威力只能算是一般。柳師妹的元陰接天術神通玄妙無比,煉氣期也只不過七重,但並不適合男子修煉。而沈師弟的烈陽天罡決練成以後威能巨大,練氣期也同樣只有七重,但以君慈的根骨,恐怕筋脈承受不住烈陽真氣的衝擊。至於龍師弟所修的封魔劍訣,同樣威力無匹,甚至更甚於沈師弟的烈陽天罡決,但練氣期卻有八重之多,如果君慈修煉封魔訣的話,這樣就會更加延長衝擊築基期的時間。”
周浩雲不愧是破虛宗的智囊,寥寥數語就把各種修仙法訣的優缺點分析通透。似乎各種功法,除了柳雨痕的元陰接天術不適合君慈修煉外,其他幾門功法都難分高下。
頓時眾人都將目光投向清風,等待著大師兄的定奪。
思量良久,清風終於做出了決定,盯著桌上雲霧繚繞的香爐沉吟道:“如果三日後君慈能闖過天機關,我便代開山祖師傳功,授他大衍周天破虛錄。”
“什麼?”其他四人聞言都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周浩雲急聲勸道:“大師兄,開山祖師的大衍周天破虛錄確實是當年名震天下的頂級修真功法。但是此功法光是煉氣期就有三十六重之多,如今天下靈氣匱乏,如果君慈修煉此功法,只怕壽元用盡也無法修煉到築基期啊。”
“呵呵,可要是君慈能築基成功,丹田的真元量馬上比一般人高出五六倍,光是這個優勢就值得搏一搏啊。況且大衍破虛錄威名赫赫,祖師爺就是因為修煉了它才建立了破虛宗。要是君慈能修煉成功,宗門中興有望啊。”兩眼放光的沈鐵心明顯持不同意見。
“既然如此,怎麼沒見你當初搏一搏?三百六十條經脈,就算君慈天資過人,能順利的修煉到築基期,那也不是一夕之功。更何況現在破虛宗裡存放的大衍周天破虛錄只是殘本,要想突破結丹期,必須湊齊下半部。但大家想必心裡清楚,下半部破虛錄早已遺失了三千多年,想要補齊,談何容易?”柳雨痕白了沈鐵心一眼,沒好氣的回道。
“將祖師的修真寶典束之高閣,讓寶器蒙塵,是我等的無能。”龍炎的一句話讓所有人啞口無言。
“好了,既然意見不統一,那還是讓君慈自己來選擇吧。我累了,大家散了吧。”看見幾位師弟各持己見,相持不下,清風疲憊了揮了揮手,下了逐客令。
同一時間,當君慈從深層次的睡夢中清醒過來,盤坐在三米開外打坐的楊顯立即心有感應,睜開雙眼笑嘻嘻的朝君慈走過來:“睡好了?諾,這個給你。”楊顯從懷裡取出一枚散發著異香的褐色靈丹,遞給伸懶腰的君慈。
“這是什麼?”君慈一邊服下龍眼大小的靈丹,一邊隨口問道。
“益氣散。”
靈藥剛一入口,便化作一股清流沿著喉道而下,滋潤著君慈的五臟六腑。
“還有沒有?再來兩粒!”精神一振的君慈兩眼放光向楊顯伸出手,益氣散立竿見影的功效讓他垂涎不已。
“多食無用。”楊顯笑著搖了搖頭,拒絕了君慈的提議。
“那好吧,不過師兄你能告訴我那天在大殿前使用的咫尺天涯到底是怎麼回事嗎?”索藥無果的君慈並不糾纏,反而眼珠一轉,問出憋在心中許久的疑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