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今朝心道:你低估謝宏言了,他回來會親自把謝宏瞻撕碎,謝宏言目的性很強,他不走必然是在秀都還有要緊的事情要做。
司南內心非常知道阮今朝是非常喜歡謝家人的,真的讓她兩難選擇的事,他是不會做的。
阮今朝高高興興的時候,是不會管腦子在何處的,但凡要搞事了,他都不知道怎麼給她補天。
他還是說:“當然,你還想和謝家一如往昔,就當我吃力不討好,以後受氣了,別給我寫信,除開給你奔喪,我是決計不會來京城。”
阮今朝抱著司南胳膊一頓噌,瞧瞧,剛剛還說死了都不來奔喪的人,現在已經氣過了,說的要來給她吃席了。
她黏上去抱著司南胳膊說,“別別別,哥,親哥,我知道你是天底下最疼惜我的人了,真的,你和沈簡打起來,我肯定幫你罵他。”
“我信你,你不把我砍死才怪。”司南哼唧了一聲,嚴肅問:“一碼歸一碼,阮玉玉,我閨女雀雀呢?”
聽著雀雀二字,阮今朝頓時拎著裙襬就開跑,她堪比逃命朝著外風風火火的疾馳,“會回來的,我給佟文說了,佟文說了可以!”
“你少拿著小佟給我說事,她除開沈簡誰都可以先不管的!”司南挽著衣袖,殺心瞬起,“老子給你料理完了謝家,咱們現在說說你我的事,跑,我非斷了你腿,絞了你的頭髮送你做尼姑去!”
阮今朝看著司南要揍她,仰頭大吼,“勇叔,勇叔,司南他瘋了,要打死我!我死了沈簡是要跟著去的!沈簡沒了小佟、杳杳也是要跟著來的……”
勇叔正對著牆雙手合十祈禱不要把薛家砸的太乾淨,不然真的要賠不起了,秀都一路都花錢花的他看到數額都要厥死過去了,這若回京城就陪個宅邸,沈簡錢沒了,命估計也沒了。
聽著二人鬧渣渣的尖叫聲,勇叔扭頭就看兄妹一前一後從他跟前竄了出去。
“阮今朝,你給我站著,還敢跑,我今日不把你天靈蓋掀了,你不知道自己姓什麼。”
“我小嫂嫂都不氣,你氣什麼,會給你拿回來的,你打死我沈簡會不高興的,沈簡不高興小佟也不高興,小佟不高興了,莫說雀雀了,你都不要了!”
“我看你是三天不打上房揭瓦,今天我非要給你鬆鬆人皮!”
勇叔凝固在原地,跟著一拍膝頭,朝著二人追。
“要死了,你們兩個能不能別遇著就恨不得死一個,都多大了,一個都嫁人了,一個都當爹了,怎麼還冒冒失失的,給我個面子,不要打了!”
兄妹二人直接一路打回了阮家。
入了門依舊掐的恨不得死一個,勇叔唉聲嘆氣跟著後面,“不要打了,這是自個家,砸了是花自己錢。”
侍衛、小廝、丫鬟們看著兄妹鬥毆毫無拉架的心思,依舊該做什麼做什麼。
別家人兄妹和氣正常,阮家這二妹三天兩頭不打一架,絕對就是撕破臉了。
另一邊有急促的腳步聲響起,就見個身著淺色高腰羅裙的姑娘拎著裙襬跑了來,挽著個小盤髻,腦袋後吊著珍珠髮帶,跑起來一甩一甩的,整個人清秀又精緻。
“南哥!夫人!”
熟悉的一嗓子起來,正是佟文。
佟文聽著門房說二人回來了,忙來迎,入目就見阮今朝咬著司南手,司南扯她的頭髮,嘴裡罵罵咧咧。
勇叔忙叫會拉架的人,“小佟,快來說說這兩個聽不懂人話的!”
“南哥!”佟文兇巴巴叫了一嗓子,“你怎麼可以打我家世子夫人!”
隨著佟文的出現,掐架的兄妹對著哼了一聲,一個擦手上口水,一個伸手弄著髮髻。
“你怎麼來了?”阮今朝看蹦躂過來的人。
佟文蹙眉,“侯爺把我送來的,說的不管怎麼說,我現在是南哥的媳婦,得住
在阮家,不過阿福說,侯爺準備把十安院劈一半出來,給我做院子呢!”
阮今朝:……
完了,沈簡八成不想回家了,他最喜歡的就是他的十安院。
“我家佟文又漂亮了。”阮今朝捧著她腦袋看,越發覺得自個小嫂嫂漂亮,“我就說我不會看走眼,佟文換身衣裳,走出去誰不使勁看的。”
司南拍阮今朝的手,“掐你男人去,掐出印了,我去掐沈簡,死活不論的!”
“不疼的。”佟文說,而後她癟嘴嘀咕,“這樣哪裡好看,翻牆都不方便了。”
司南哽住,“這也是你的底盤之一,不必翻牆。”
佟文很喜歡抄近路,他都好幾次看著他帶著李明啟翻牆到處竄了。
阮今朝轉而問,“侯爺送你來我家?”佟文在侯府就是小霸王,如今身份被沈霽知道了,八成地位以後必沈簡都高,沈霽怎會放到她家來。
阮今朝抓著阮今朝手說:“你母親肚子不舒服,你不在,阮爹爹又怕你把李明薇爾弄死了,要逃命回北地,南哥事也多,這不是沒人了嗎。”
“外面又逼逼賴賴說我都是司南的媳婦了,還住侯府,侯爺說我以後是阮家媳婦,要學會和婆母好好相處,就讓我來小住了,還把我的狗搶走了,說的怕狗嚇著你孃的胎,還把小胖也抱著走了!”
佟文呸了一聲,擰巴著小臉,“我去他孃的,你娘又不是沒手沒腳,非把我塞過來,憑什麼嘛……”
司南咳嗽一聲,“小佟。”
佟文哼唧一聲,聲音更大起來,“你妹妹在侯府就是大爺,我為什麼在你家就要做僕從,你還想我一輩子給你做不要錢的婢女了?”
她指著司南罵,“你想屁吃呢,世子爺說了,我先是佟文,先是我自己,再是你的妻子,雀雀的娘,誰讓我不舒服了,誰都別想舒服!”
說罷,佟文還是笑嘻嘻看阮今朝:“不過你娘都不讓我近身的,我就天天坐在她屋子打瞌睡,人都要睡傻了。”
她眼睛亮閃閃,“世子爺回來了嗎,我可以跟著回去了嗎,這裡你娘老管著我,不許我這個不許我那個,我可以去找二姑娘還有十三殿下玩嗎?”
“你想現在就可以去。”阮今朝揉揉她的臉,“這幾日我哥忙著給我辦事,把你冷落了,讓你委屈了,去找杳杳玩吧,喜歡什麼買什麼,不要去找十三玩,他今日有點黴,你哥哥估計也氣得半死,千萬莫去。”
得了阮今朝的話,佟文抱著裙襬就朝著大門疾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