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之事,難不成是因為陛下遇刺之事,雖說確實有刺客,但是這些禁衛軍還是第一時間趕到了,而且當時陛下也並無責怪之意,為何偏偏今日要責罰起這些人來。
“昨夜不知道哪家的小姐私自相邀陛下,孟妃娘娘將怒氣都發在了這群禁衛軍的身上,自然他們是不服的,所以可能語氣稍微重了些,便惹惱了孟妃。”
莫不是因為鄭月如的事情,她倒是可以,直接責罰起這群禁衛軍來了。
邊江兒沒有多說什麼,徑直進了沈宣的鑾殿。
“臣參加皇上。”抬眼,眼神中堅毅無畏。
沈宣坐在龍座上,看了眼邊江兒,依舊是那副冷若冰霜的嗓音。
他言簡意賅,直接說了目的,“昨日你護駕有功,說吧,想要什麼賞賜?”
“這是臣的職責,談不上要什麼賞賜。”邊江兒說道,可她想了想又繼續說道,“若是陛下當真想賞賜的話,不如藉著這番好興致放了那些禁衛軍如何?”
許是她帶兵打仗慣了,邊家軍向來立法嚴明,斷不會因為這種私事而貿然責罰將士,所以她自然有些見不得。
她剛說完,沈宣的臉色變得陰沉了起來,他冷眼看著邊江兒。
“你認為朕憑什麼聽了你的放了他們?”聲音薄情沒有一絲溫度,就好像那群人是什麼十惡不赦之人一般。
她深吸了一口氣,“陛下為一國之君,那些都是衷心耿耿為了你的侍衛,若是因他們當真犯了事責罰是自然的,可若只是因為私怨,如此責罰他們,怎麼能讓人信服?”
就因孟妃的嫉妒之心,便罰了數十個侍衛。
她貴為臣子,這番話說出來不妥,可正因她是臣子,她才不想見到當今的君主是這番模樣。
今日,她知曉,是她自己失了分寸,但她心中一直堅信,沈宣絕不是傳聞中那種昏君。
可她這番話換來的卻是沈宣的盛怒。
“邊江兒,你好大的膽子。”他薄唇微抿,眉眼中帶著刺骨的寒意,那眼神直勾勾的盯著邊江兒。
聞聲,旁邊侍奉的宮女和太監統統嚇得跪在了地上,身子禁不住的發起抖來。
他們都知道沈宣性格易怒,一發起脾氣來是顧不得其他的。
“臣只是覺得陛下是深明大義的君王,這些事應當秉公處理。若是因為臣所言惹惱了皇上,還望陛下恕罪。”
她跪在跟前,竟無一絲懼怕之意,只是似平常一般說著事情。
“邊江兒,平日朕和善了些,你就當真以為朕好說話了?”
沈宣眉頭一皺,不悅的看著面前之人。
“你認為朕該是什麼樣的人?”
“臣一直堅信陛下是個仁君。”
“仁君?”沈宣眉毛一挑,眼神裡的寒意很甚之,他看著邊江兒渾身散發著戾氣,“你可知你是第一個如是說的人?”
他的眼神冰冷而不帶一絲的感情,他又用他那低沉的嗓音朝著李安冷聲說道,“將禁衛軍那群人杖責八十,然後逐出南國,永不能踏入南國國境。”
心,一緊。
邊江兒驚慌的看向了沈宣,“陛下,你這是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