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議上,幾個南宮集團的老臣,率先發表自己的感慨。
“總裁,你如果不再出面解釋清楚這件事情的話,南宮集團的信譽度會因此下降,到時候想挽救也沒辦法,趁現在正在風頭上出面撇清。”
“是啊,總裁,誰沒年輕過呢,年少輕狂,但是您這次和這女明星搞出來的事情,可謂驚天動地,激情過後也要擔點責任,麻煩你別讓那些記者給抓住把柄是吧?”
“在哪裡幹不好,偏偏要再車裡,哎這事啊……南宮老總裁你說說看,哎……”
那一句句話說的是越來越難聽,擺在明面上的話被拆開來放在眼前,管他不堪與難堪他都得面對,這件事情轟動很大,本來隱退的南宮雄這次也出席了緊急會議,當然他還看到了看似擔憂,實則幸災樂禍的南宮卓然。
坐在首席臺上的南宮凌,淡定得好像說的不是關於他的事,是說的別人的事,這樣的態度讓各位董事更是無從以對,原本還有幾位董事出來問話,都被他周身的毋庸置疑的氣勢給擊敗了,一個個只能垂頭不做任何見解。
會議廳裡安靜的能聽到掐死螞蟻的聲音,空調沒有壞,冷氣效果極佳那顆燥熱的心像掉進了冰河洗了個澡,透徹心扉的涼。
“怎麼不說話了?有本事繼續說啊,洗耳恭聽。”南宮凌把手上的資料夾甩到桌子中間,滑到很遠。
南宮卓然起身,他今天穿了一家白色的西裝,一副黑色眼鏡架在鼻樑上,儒雅的氣質天然生成,他看了一眼資料夾裡面的資料,是公司的股票市場以及公關部送來的資料。
他合上資料夾,看向各大董事的面部表情,全都是凝重和懼怕的樣子,嘴角露出一絲嘲笑:“南宮總裁平時處事都是這樣做的嗎?中國有句老話說得好,‘防民之口,甚於防川’,總裁這種做法恐怕不妥吧?”
南宮凌的周身散發出冰冷的氣流,漂亮的眼睛轉向那個優雅的男子,邪惡得如黑暗中的狼,他從座位上走了下來,走到南宮卓然的面前,突然停下腳步,細長的手指撐著他的座椅,清幽的話語從唇邊流轉:“那麼南宮總經理有什麼高深的見地?”
南宮卓然推了推黑色鏡框眼鏡,說:“好像是總裁你自己犯的低階錯誤,犯了錯就要自己解決,而不是讓別人給你去收拾爛攤子。你說是吧?叔叔。”
他的眼睛瞥向一直未發表任何意見的南宮雄,他是凌的父親,作為父親又是公司的曾經總裁,面對他兒子惹了一身桃色新聞,他該如何抉擇。
多少雙眼睛齊刷刷的看向南宮雄,他的決定關乎到南宮集團的股票走勢,半白的頭髮,勉強還能看到一些黑髮,銳利的眼神不減當年:“召開新聞釋出會,讓那個女影星出面承認此事,是她用美色勾引南宮集團的總裁,目的就為了投資他們影視公司,就這麼決定了。”
“爸爸,我想我有更好的辦法。”南宮凌突兀的聲音像在平靜的湖面丟了一個石子,激起一層漣漪。
那張自信得好像所有一切都掌握他手中的樣子,丟下一群董事,摔門而去,身後的董事細細的議論聲。
董事會散去後,總裁辦公室門外傳來敲門聲,南宮凌冷冷的對門外說:“進來。”
白襯衫解開幾顆紐扣,領帶扯松,雙腿重疊的蹺在一起,頭擱在轉椅上,雙目微閉,看上去很愜意的樣子。
“你看上去很輕鬆的嘛。”
南宮凌稍微坐起身,眯著眼睛看來這是南宮卓然,懶得理睬又繼續閉上眼睛,冷淡的說:“你想看到我怎樣?是一蹶不振?還是怒髮衝冠?做事是靠腦子,不是靠你那些見不得光的手段。”
南宮卓然也不否認,他一笑置之:“不錯啊,近幾年長見識啦?不再是在你媽懷裡哭鼻子小鬼,精明到知道會用腦子想事情啦。”
他讚賞的拍拍南宮凌的肩膀,南宮凌嫌惡的掃開他的手,雙臂環抱胸前,說:“麻煩你下次找人拍照片這種事情乾的漂亮一點,別讓我抓住把柄,不然我可不保證有什麼意想不到的事情發生。”
他從口袋裡掏出一張溼巾,在他剛才掃卓然的那隻手擦了又擦,好像真有什麼髒的東西在手上似的,擦完後丟進垃圾桶裡。這一系列的作態瀟灑自如,彷彿並沒有什麼不妥。
南宮卓然的臉色頓時一暗,他的舉動已經明晃晃的諷刺到他,有些人什麼都不說,只要一個舉動就能徹底傷到別人的自尊。
“你什麼意思?”南宮卓然眼睛後面的那雙丹鳳眼急切的問道,難道他抓到什麼把柄?到底是什麼?還是他根本在裝鎮定?
“你會明白我的意思的,回去洗洗睡吧,你明天就會知道答案了。”他挑挑眉,含笑的眼睛看上去是那麼的璀璨
“南宮凌!!”南宮卓然對著南宮凌吼了一聲,那個名字叫的那麼響亮,帶著濃濃的怒氣,想不到優雅的他今天也會生氣,就是人們常說的,越是對一個人束手無策,怒氣就越深。
是的,他是因為猜不透,想不通,他南宮凌憑什麼可以淡定到無所謂,而他卻費盡心機的想害他,讓他身敗名裂,可人家卻好,照樣過他的美滋滋的日子。
“別跟我吼,因為你不配,滾出我的辦公室!”南宮凌指著辦公室的門對他無情的說。
一陣冷風吹過,南宮卓然恨恨的咬牙切齒的走出去。
南宮凌背身望向窗外風景,在這個大城市裡人流不息,這個時間是下班的高峰期,那些人回家應該會有熱騰騰的飯菜擺在桌上,孩子放學吃上媽媽煮的飯菜,老公下班回家會有人放洗澡會,母親會很慈愛的關懷著她生命中最愛的兩個人,這樣的生活從那以後就不會再有,心中的悲傷毫無意識的流露,平日裡再霸道冷酷也會有那樣的表情,是一個單純的孩子思戀他的母親,僅此而已。
攝影棚化妝間內,化妝師和服裝師正忙著下一場戲做準備,坐在鏡子前的女子,一臉清純似不被任何雜質所汙染的人間尤物,身穿古裝的她,一襲白紗玲瓏曲線展露無遺,烏黑的秀髮垂直的披在腰間,髮間只夾一朵清新的小野花,這位就是當紅影星——景月紅。
化妝臺上,一些娛樂報紙,頭條皆是“玉女景月紅與南宮集團總裁車上狂歡”,給她做頭髮的理髮師,也瞥了一眼報紙,不禁也好奇的問:“景小姐,這條新聞一夜之間鬧的火熱,是真的嗎?”
在他們這個圈子裡,真真假假誰又知道多少,作為明星的理髮師也見怪不怪,可這次的事情關乎一個明星今後的影視生涯,所以就多問了一句。
誰知,景月紅嚯的站起,把理髮師的吹風機扔得老遠,吹風機雖然被摔碎了卻還在角落裡呼呼作響,狹小的空間頓時氣氛緊張,化妝師們都愣在原地不敢動,最無辜的那位理髮師都不清楚到底說錯了什麼惹她生氣。
“出去,都給我出去,滾啊!!”寬大的袖口一揮,指著門外怒吼了一聲,熒幕上玉女的清純模樣此時就像變了張嘴臉,醜陋善怒的市井女人的感覺,再美麗的衣裳也無法掩蓋她的真實內心。
人都出去了,只剩下她一人,她跌坐在椅子上,看了一眼鏡子中的自己,她可以想象接下來鋪天蓋地的娛樂新聞記者將怎麼採訪她,想想都覺得憤怒,該死的記者!
桌上的化妝品瓶子甩向玻璃鏡子,哐啷鏡子支離破碎,女子在鏡子裡扭曲的容顏一展無遺,牙齒摩挲著牙床發出咯咯聲響,手中的那張報紙被她捏成球狀,死死的握在手心裡。
“景小姐的情緒不對哦~”化妝間的門口站著一個男子,他斜靠在門框旁,雙手環抱胸前,語氣的宛若冬日裡的陽光慵懶而富有魔力。
“你是誰?”景月紅覺得聽這個聲音很好聽,似乎在哪裡聽過,而他站在暗處分不清到底是誰在那裡說話。
那個男人動了動,從暗處走到有燈光的地方,瞬時間跌進了那幽深的湖水中,那雙眼睛有蠱惑人心的海藍色,冰冷得就和他人一樣,雖然他在笑卻一點也無法讓人輕鬆的,是一種讓人有壓力的笑,他就是情歌王子——南宮墨。
“我是誰,景小姐會不知道?我以為所有女人都應該認識我的,景小姐倒是讓我意外了。”南宮墨戲謔的說道。
景月紅面色一紅,說:“怎麼會呢,您在樂壇聲名遠赫,我這種小演員想不到也會有見真人的時候,真是失敬。”
“景小姐,妄自菲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