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裡,蘇國印正躺在床上,雙目緊閉。蘇涼推門而入的時候,他也沒醒。此時,樓下的警笛聲以及隱隱約約的嘈雜聲都能聽到,蘇涼眼眸微眯,她能聽得到的,蘇國印自然也能聽到。
蘇涼站在床邊,靜靜的看著躺在那的蘇國印,直到帝墨寒推門而入的時候,聽到聲響的蘇國印這才睜開了眼睛,第一時間並不是去看自己的女兒,而是看向了帝墨寒。
“墨寒,你來了。”
帝墨寒掃了一眼蘇涼,一改剛才的清冷,立馬跟個孝子似的坐到了蘇國印的床邊。
“爸,你現在感覺怎麼樣,有沒有好點。”
“沒事,好得很。大晚上的,還要讓你跑一趟,辛苦了。”
“爸,你這話說的就太見外了,我們是一家人,應該的。”
站在那的蘇涼看著他們你一言我一語的,竟然覺得有些可笑,帝墨寒和她爸,什麼時候關係這麼好了,不知道的還以為帝墨寒是他親生的呢。
而且,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錯覺,蘇涼總覺得蘇國印是故意在忽略她。
於是,她上前一步,剛準備說話的時候,就被蘇國印打斷了。
“呀,墨寒,你這嘴怎麼了,怎麼還流著血呢。”
“沒事,剛才不小心磕到了。”
“不行不行,這要是感染了怎麼辦,你等等呀。”
話音剛落,蘇國印就按響了床頭的呼叫鈴。很快,就有護士進來了。
於是,蘇涼全程被忽略的徹徹底底的,就這麼看著病房裡人進人出的,一個個都好像帝墨寒得了什麼不治之症似的,小心翼翼的幫他清理“磕破了”的嘴角,然後還幫他量了體溫,測了血壓,甚至還抽了血?
要不是最後帝墨寒出聲了,蘇涼甚至毫不懷疑,護士會在病房裡再加一張床,直接讓帝墨寒住下來。
這麼一折騰,已經到了後半夜了,蘇國印也睡著了。蘇涼自然是沒了再次開口的機會,只能守在病房裡。
這期間,帝墨寒出去了一趟,還蠻長時間的,等他再回病房的時候,手上多了幾個精緻的打包袋。
“你一整晚都沒吃東西了,趕緊出來吃點,爸這邊我守著。”
蘇涼抬頭看了他一眼,這個時候的帝墨寒,顯然已經正常了許多。如果嘴唇上沒有那一小塊的紗布的話,可能會更正常。
礙於自己就是這塊紗布的始作俑者,蘇涼眯了眯眼,倒是沒說什麼的就出去了。
蘇國印住的這個病房,說是病房,儼然就是一個小三居。客廳、餐廳,該有的一樣也沒落。
在這個夜深人靜的夜晚,看著已經在餐桌上擺好的夜宵,蘇涼的心裡還是有一絲絲的感動的。凡事一碼歸一碼,蘇涼還是很感謝帝墨寒在蘇國印面前的馴良。
“怎麼不吃,不合胃口?”
原本應該在裡面的帝墨寒,突然出聲,嚇得蘇涼手上拿著的一塊司康都掉在了桌上。
“你怎麼出來了,爸爸醒了?”
蘇涼立馬就想站起來,卻被帝墨寒按了下去。
“沒有,睡得很熟,別擔心,吃你的。”
蘇涼這才發現,帝墨寒的一隻手撐在桌上,另外一隻手正落在她的肩上,這個姿勢,她又被他困在懷裡了。
媽的,蘇涼又想掐他了。
好在這次,這個姿勢就維持了那麼一會兒功夫,帝墨寒就起身離開了。等他再回來的時候,手上已然多了一個冰袋。
“?”
“我看你這個腳要是不想要的話,就捐給有需要的人,想必對方一定會對你感恩戴德的。”
“……”
看著帝墨寒在自己的面前半跪著,蘇涼只覺得驚悚極了。下意識的就想離他遠一點,但是下一秒,腳腕已經被他握住了。
“你要幹什麼?”
帝墨寒劍眉一挑,睨了她一眼,隨即將她的褲腳往上捲了卷,直接將手上拿著的冰袋往她那已經紅腫不堪的腳腕上一壓。
“啊……”
又疼又涼。
“我不要、我不要,你趕緊拿走呀。”
蘇涼被刺激的聲音又柔又軟,甚至還帶著一絲絲的委屈,帝墨寒眼眸一沉,手上的力道都不由自主的加重了。
結果,自然又引起蘇涼的一陣低聲的叫喊。
“你確定要在深夜,和我討論要不要的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