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
“太子,你醒醒!”
“壞了,太子昏迷過去了!胡郎中快過來!”
......
當十幾個鑄劍鍊鐵的壯漢合力將玄鐵鎖鏈熔開以後,若敖天和鬥如成等人蜂擁擠在最前頭,看著從地下室被帶上來的太子呂,你一言我一語地表現出極度的關心,生怕掉隊落伍給他人似的。
“啟稟幾位大人,太子的刀傷劍傷並無大礙,只是......只是......”
若敖天臭脾氣本來就大,又是最擔心太子出事的人,他幾乎是怒吼地朝郎中大罵道:“有話快說!有屁快放!”
“回大人,太子中毒了!”
“中毒?”
不但若敖天驚訝,在場的所有人都驚呆了,這無疑是一個晴天霹靂。
“是的,太子中的毒,恕小的學識淺薄,具體不知道是什麼毒,更不要說解藥了。”
郎中胡慶德嚇得是連擦帶抹地用袖子洗了把幹臉,弓腰哈背地稟報。
“廢物。”
若敖天氣得從身旁計程車兵手裡奪過劍,一把刺死了胡郎中,提著劍紅著眼問其他人:“諸位大人,現在該如何是好?要不將太子速速帶回宮中,好叫太醫院的就診?”
鬥如成還在一旁深思不定。
屈巫最後拿主意:“送,馬上送進宮去,我等跟著一起去君上那請罪!”
其他丞相見中丞相屈巫都這麼說了,自然也不敢反駁。
符尊親自去火燒現場看了一遍,確定沒有殘留計程車兵存在了,這才帶著樊霓依悄悄返回。
“夜夜春”,原來三層的樓閣,如今卻付之一炬,到處是殘垣斷壁和燃燒的灰燼。
樊霓依將“夜夜春”翻了個遍,十三具屍體被焚燒得根本分不清男女高矮胖瘦的。
她不知道哪個是樊春春!那個養了她十五年的娘!她竟然認不出來了!
樊霓依心中甚是懊悔,小的時候只知道粘著父母,長大了又好奇外面的世界,總是偷偷地跑出去玩耍,連父母有什麼特殊的特徵都不知道。
“娘......對不起,都是女兒不孝,現在連孃的樣子都認不出來了。”
“孩子,人死不能復生,你還是快將她們一起葬了吧?”
符尊不時地抬頭看著夜空中的罩星,時辰已經越來越近子時,語氣中難免夾雜著焦慮和催促。
“娘......娘......你在哪呢?娘......”
符尊不想浪費更多時間,索性就將這十幾具屍骨都疊在一起,然後想著用土給堆埋起來,轉身發現後院菜地那丁點的土也不夠啊!
轉念一想,如今“夜夜春”雖然已成廢墟,將來指定還是要被人蓋房子用的,在這裡堆個墳墓早晚也得被推了。見茅房糞坑足夠大,索性一不做二不休,將屍骨懷抱著一股腦扔進那糞坑裡去。
樊霓依哪裡容得符尊這般對待自己的親人,雖然她不知道哪具屍體才是她娘樊春春的,可是萬一扔的就是她孃的那具呢?
“死老頭,你快快給我住手!”
樊霓依用力地朝符尊撞去,把自己當作一個暗器射向符尊,符尊本來就瘸了一隻右腿,哪裡經得住樊霓依這一撞,身子一踉蹌,整個人連滾帶爬地朝前滾了兩番,不偏不倚正掉進那個茅坑裡。
糞坑有點大,有點深,幸好符尊之前已經扔了幾具屍體,還能有個墊腳的東西,即便是這樣,他也是吃了好幾口骯髒的東西。
待符尊費了九牛二虎之力爬出糞坑時,子夜吉時已過,果不其然,天上的罩星已變得慘淡下來。
符尊渾身惡臭地來到樊霓依的身邊抬頭望著罩星說:“天命如此,以後你自求多福吧,我走了。”
此刻滿肚子委屈的樊霓依,哪裡還能將他的話聽進去?愣由符尊自行離去,也不過問他一句。
“娘,娘,你醒醒啊,你在哪裡啊,你不要丟下女兒一個人啊......”
樊霓依一會抱著這個屍體喊娘,一會兒又抱著另一個骷髏頭叫樊春春的名字。
哭哭停停了好幾次,耳畔傳來兩個撕心裂肺的聲音。
“阿爹!阿爹!”
“爹爹!爹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