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一聽,也從故事中回神,小聲交頭接耳。
“對啊,皇后一切如常呢。”
“沒聽說皇后有什麼異常舉動。”
“到底怎麼回事啊?”
劉賢妃聽著,嘴角的笑意又陰冷的勾了起來,“北境王妃,你該知道背後編排皇后,詛咒公主是何罪行?”
于丹青搖了搖頭,看向她的眼神已經憐憫至極,“本宮總算知道,為何您是妾,母后是妻。”
“你——?!”劉賢妃登時氣血翻湧,惡狠狠的指著于丹青,似要將她生吞活咽。
她是正經嫡女出生,最是看不來那些個低賤卑微的庶女小妾,若非知道皇上的妾比高門裡的妻還尊貴,她又豈會甘願入宮?
可,說到底,皇上的妾還是妾。
她頓時就覺得,自己在這群正妻嫡女面前,生生矮了一截。
聽到劉賢妃的動靜,其他人立馬停住了話頭,神情緊繃的盯著這二位。
莫非,北境王妃跟皇后的好戲開場前,還要先和賢妃娘娘來上一場前戲?
唔,這前戲,似乎也不錯。
八皇子從人群后方快步擠了過來,扶住氣得身子微微發顫的劉賢妃,沉著臉看于丹青,語帶責備,“三皇嫂嘴下留情,母妃總歸是父皇的人,是長輩。”
“衍兒!”劉賢妃沉聲低斥,緩緩沉沉的拿開八皇子的手,冷硬開口,“你忘了母妃的教導?時刻謹記,你是男人,頂天立地,切莫與女人相爭。”
八皇子眉心緊皺,暗歎口氣,退到了劉賢妃身後。
眾目睽睽之下,劉賢妃怎能嚥下這口惡氣,當即便冷聲道,“本宮是妾不假,總歸堂堂正正,你可知你編排皇后,詛咒公主,混淆皇室血脈,該當何罪?”
于丹青眉清目淺,淡聲道,“母后素來寬厚仁善,母儀天下,自然明白僑姑姑的良苦用心,何況,問責沒問責,你我這些外人又怎麼知道?都說生恩不如養恩大,同樣的道理,十月懷胎生育之情,怎及二十餘年養育陪伴之情。母后重情重義,知道楚靜也是個無辜的可憐人,母后心疼楚靜還來不及,恨不得把對亡女的思念一併寄託在孝順了自己幾十年的楚靜身上,又怎麼可能拿楚靜撒氣?”
頓了頓,又道,“母后心懷大愛,心界高遠,明知逝者不可追,父皇的三宮六院還需要她操持打理,哪會沉湎於二十多年前的傷痛中,耽誤了中宮之職?”
于丹青說得面不改色,劉賢妃卻聽得怒火滔天。
這是赤裸裸的諷刺她這妾室,心胸狹隘,薄情寡義……
皇后是何脾性,她這與她處了一二十年的人還不清楚?
倘若事實真是如此,莫說鳳坤宮至今還風平浪靜,就是整個於府,也該早已灰飛煙滅!
劉賢妃眼角一緊,驀地揚聲大喊,“蘇姑姑!”
她倒要看看,謊言被當場拆穿,這個小丫頭片子要如何夾著尾巴逃竄求饒!
無人應聲。
劉賢妃略過眾人,再次揚聲大喝,“蘇姑姑!”
還是無人應聲。
于丹青淡淡道,“賢妃娘娘不必著急,事實擺在眼前,一時半刻改變不了。僑姑姑自知罪孽深重,昨夜已在父皇面前畏罪自殺,您若不信,一會兒見著蘇姑姑,大可親自詢問,或者回宮後,面詢父皇。”
話音落地,眾人神色皆是一怔。
于丹青說得坦蕩篤定,連面詢皇上這話都放出來了,可見,不該有假……
劉賢妃心念急轉,忽而爽朗一笑,“你方才所言,過於匪夷所思,本宮一時間的確難以相信。只不過,諒你也不敢拿皇上作假,本宮便暫且信了你。但是,還有一事,本宮有些不明,皇后心懷大愛,能饒恕僑姑姑和楚靜,難道皇上就心胸狹窄,不能饒恕皇后了?”
于丹青挑眉,“賢妃娘娘何出此言?”
劉賢妃面露驚疑,“你不是說皇后身心煎熬,急著回去看看她?”
“哦!”于丹青恍然,尷尬的揉了揉額角,歉然看著大家,“瞧我,說起這段悲傷往事便忘了正事。因為種種原因,母后昨夜受了傷,傷在臉上,母后素來注重儀容儀態,頂著那麼長一條血肉翻飛的傷痕,只怕心裡比身體更痛。我委實放心不下,過來跟諸位解釋解釋,賠個罪,先走一步。”
靜默兩瞬。
人群中突然響起陣陣抽氣聲。
于丹青朝大家略一點頭,“我這便失陪了。諸位難得來一趟,多陪賢妃娘娘逛會兒。”
眼見於丹青轉身就要走,劉賢妃突然兩大步邁過去,攔住了她,煞白著臉盯著于丹青的眼睛,“皇后受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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