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是大舅親筆所寫:“萬事皆遵殿下吩咐辦妥,西延方面反應亦如殿下所料。唯有一異,有兩支西延軍隊朝延京挺進,數量龐巨!”
先前西延皇帝提議廢太子為庶民作為對大永朝的交代,墨景宸就已看出皇帝有心偏縱墨景弘,又聽聞大永朝得知唐子謙是受他西延太子伏擊,居然沒扣下墨景弘這西延王爺,毫無條件的就放了墨景弘歸國,他以為墨景弘已取得大永朝支援,越發驚惶憤怒,命親信引開邊防駐軍,在邊境處佈下重重機關暗器伏擊墨景弘一行。
奇的是,邊境處,竟也無唐家軍巡防!
想到墨景弘與大永朝的關係,墨景宸很快便將心頭訝異拋到了天邊,只道這是兩國聯姻後,邊防鬆懈,心中對那行事圓滑狡詐的墨景弘愈發恨入骨髓,置墨景弘於死地的心愈發迫切。墨景弘不死,憑他倆這些年明裡暗裡的交鋒,他一旦淪為庶民,不出兩日,墨景弘那個狼崽子定會要了他的命!
墨景弘一行進入大永朝邊界時,遭到兩萬唐家軍憤然攔截,聲勢浩大圍住他們,揚言為他們的少將軍聲討公道!墨景弘幾番辯駁,告訴他們唐將軍正在延京等訊息云云,通通無用,唐家軍只認一個理,罪是西延皇家犯的,他西延裕王理當給個說法!
墨景弘本就急著回京,受困半個時辰後,實在不屑再與這群兵蛋莽夫蹉跎,沉聲喝了一句“再不閃開,別怪鐵騎無眼!”便下令將士強闖過邊境,唐家軍聞言,立馬憤怒叫囂著如潮水般散去,不敢以肉身與戰馬相峙。
馬蹄未動,馬蹄前方的唐家軍已然散盡,墨景弘冷笑一聲,率隊疾馳而出。
熟料,衝過交界處不遠,他嘴角的鄙賤還未消逝,便遭遇了冷箭機關,馬蹄踏下,流箭猛射,箭箭直刺馬背上人左胸和喉嚨附近。
果真應了那句流箭無頭鐵騎無眼,將士慘叫墜亡,戰馬咆哮驚躥,馬蹄遍踏,萬箭齊發!
隨行將士死傷慘烈,四千餘人當場斃命,包括墨景弘在內,僅四百二十七名傷員僥倖逃脫,找來邊防駐軍護送回京。
墨景弘回京後,墨景宸怒斥墨景弘栽贓他伏擊唐子謙一事,墨景弘只否認了一次,便不再理他,負傷求見了西延皇帝。
言,唐子謙一事確實與他無關,又說了他在帝京城的遭遇,直言大永太子楚雲逸深謀遠慮,不可小覷,又將流箭遭遇原原本本說了,指明其中兩大疑點,西延邊境居然沒有巡防兵、唐家軍居然只圍困他激怒他卻不截殺他擒獲他,直言此乃大永朝所設計,墨景宸被人利用,做了大永朝的殺人利刃,誤殺國人!
又言,大永朝目的在於挑起他西延內部矛盾,恐是急著實施一統五國的陰謀,既如此,他們不妨改變策略,放棄先前“以聯姻穩住大永後方,先取因為內戰略顯疲軟的昌盛朝,休養生息幾年,再調頭滅大永朝,以粉碎鳳女之說,以報曾經大敗昌盛大永之仇”的計劃,改為暗中聯合昌盛鎮南王和南疆共同抗衡狼子野心的大永朝,以大永朝在西延邊境設伏圍殺他為由,趁大永朝還在逼問唐子謙案件、觀他西延內訌之時,出其不意,派兵征伐,三國共襄盛舉!至於那昌盛新君宮澤昊,此人與楚雲逸夫婦頗有交情,又與鎮南王死敵,切不可驚動他。
西延皇帝聽罷,對墨景弘愈發滿意,大讚其沉穩、聰敏、心繫大局,相形之下,那墨景宸便顯得愈發衝動、蠢笨、不顧家國大義只計個人得失。
西延皇帝當即修書兩封,派遣兩撥人暗中出城,一撥去往南疆尋南疆王,一撥按照墨景弘提供的地址去昌盛尋鎮南王。又命墨景弘和墨景宸就唐子謙遭襲一案辯駁不休,混淆視聽,並趁機扣住唐將軍這一極有分量的人質,將來,或用他逼退唐家軍,或殺之以亂其軍心,總之,大有用途!
熟料,唐將軍卻言,他聽膩了墨景宸的辯詞,既然他們還是爭辯不休,他便先回去,等他們辨明瞭,他再來看結果!
援兵未到,西延皇帝不敢貿然動唐將軍,只得暗恨不已地放他率兵回去。
而他派出去的兩撥人,還算順利,南疆王和鎮南王爽快答應出兵增援,只是他提出的的戰利品分配方案,南疆王和鎮南王皆稱,容後面議!
“你陪我過?”
楚雲逸愣了一下,笑著搖頭,“若我沒料錯,那兩支軍隊應該是南疆和鎮南王的人,西延應當準備出兵征伐我們了,情況緊迫,我須儘快趕到鹿城與唐家軍匯合。”
“我知道,多耽擱一刻便多一份兇險。”于丹青把案几上的碎紙屑趕進廢紙簍裡,“你放心,我騎馬不比你們慢,拖不了你們的行程。並且我在西延開了些鋪子,還沒去看過,正好可以去巡視一番。”
楚雲逸皺眉,“你在西延開了鋪子?什麼時候?怎會開到那裡?”
因十多年前那一戰,西延與大永之間的通商往來並不活躍,甚至西延官府一直暗中打壓大永商戶,同樣的營生,大永商戶比西延商戶稅賦重得多,還時常遭受地頭蛇騷擾,是以,西延境內的大永商鋪極為稀少。
“就從女子學院回來第二天啊。”說到這個,于丹青有點小鬱悶,“錢放著還不是沒用,我實在不知道怎麼花了,不如拿去試試水。”
莫遠嘴角抽了抽,瞧了眼楚雲逸糾結的眉頭,悄然往門外退。
楚雲逸無言片刻,張了張嘴,還是不知該說什麼,又見於丹青垂頭嘆了口氣,他總算明白哪裡詭異了,涼薄開口,“錢多得讓你頭疼了?”
他不管家也不管她做哪些生意,不知道家裡究竟有多少銀錢竟把她為難成了這樣,奇道,“于丹青,你有多少銀錢?”
于丹青搖搖頭,表示她也不知道,只老老實實回道,“操作好了,懟了西延的經濟應該不成問題。”
楚雲逸,“……”
這話,怎麼聽,怎麼混。
只見他無奈的嘆了一聲,捏著眉間道,“別怪我沒提醒你,北境天堂在大永境內橫行,很大程度在於官商忌憚百姓仰慕,到了西延,絕無這些優勢。況且,一旦開戰,大永的商戶只會更遭西延官府打擊,若知道是你的鋪子,給你一鍋端了都有可能,到時候看你哭鼻子。”
“我又沒傻!到了西延地盤還掛北境天堂的招牌?”于丹青沒好氣的哼了一聲,提起廢紙簍和裝著剪刀和窗紙的針線筐,站到地上,朝他抬了抬下巴,催促道,“你快起來,收拾收拾睡一覺,我們明早早些出發。”
楚雲逸坐著沒動,涼悠悠看她半晌,在她炸毛前開了口,“是我,不是我們。”
于丹青瞄了眼她平坦的小腹,把廢紙簍往他懷裡一塞,騰出一隻手來拽他,“不行,我必須去,你快起來了。”
楚雲逸不動如山,想著她方才瞄她小腹時那勢在必得的模樣,只覺腦仁一突一突的疼,莫非她以為,去了邊關,他們還能造小娃娃?
好吧,造,沒問題,關鍵是造成功後,還有十月懷胎,兵荒馬亂的,隨時有危險,豈能拿身體開玩笑?
楚雲逸忍不住又扯了扯脹痛的眉間,“于丹青,到了邊關,我得隨時保持警惕,沒時間陪你,更沒精力壓榨你,你去了也沒用,反倒令我分心,甚至可能成為敵人挾制我的弱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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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會兒去接娃回家,然後馬上五一節,所以,這月不知能不能完結……
好捉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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