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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方之動

此時,東境銀雨之國,銀雨皇宮之中。

白石劍塔高高聳立著,宛如一把乳白色的劍。

一個穿著黑色魔法袍的人潛進了這座塔樓,宛如一道影子一樣,沒有任何人發現。

黑袍人巧妙地躲過眾多身手不凡的守衛,抵達了劍塔頂端,走進了一個寬闊的大廳,高高的須彌座上,放著一方白玉劍臺,臺上,供奉著一把劍,那劍通體純銀,那銀,很美麗,有一種奇特的紋理,看上去像水一樣在流動。

黑袍人喃喃自語道:“唉……想來也是無顏,吾輩居然會被藍家那個使劍的小輩逼到趁他不在銀雨之國,跑來闖空門,嘿……想來,就是藍海那傢伙也沒那麼難對付啊,藍家真是多奇葩。”

黑袍人想起了上次和藍凌的對峙,身體裡竄起一種透心的冷氣。

黑袍人此生還從沒見過像藍凌那麼純粹的人,他彷彿是一個只為劍而生的人,或者說,他是一個作為人而生的劍,他平時看上去很普通,那是因為他把劍意全部藏了起來,一把好劍,在出鞘之前,是不會顯露劍心的。

黑袍人本有幸見識藍凌出劍,但是他逃了,藍凌把手放在劍柄上的那一刻,他轉身就逃了,雖然青木悠經常叫他膽小鬼,但是其實他膽子並不小,相反,他的膽子其實很大,並且,他的感覺很敏銳,如果沒有必輸的把握,他是不會逃的。

黑袍人承認自己打不過青木悠,這很正常,沒什麼值得羞恥的,因為那傢伙根本不是人!

黑袍人清楚地知道,青木悠若是真的發起瘋、拼起命來,這世間沒有人能製得住他,他根本是個披著人皮的怪物,但是,藍凌卻是一個人,雖然他像一把劍,但他卻是一個正常、正直、正宗的人,然而,黑袍人在面對他時,居然不戰而逃,這很不可思議。

無論從眼界、境界還是實戰水平來說,黑袍人都覺得自己都不可能輸給藍凌,但是奇怪的是,他有種奇怪的感覺——如果藍凌出劍,自己不可能贏。

這是一個悖論,可是這是為什麼呢?

黑袍人輕嘆一聲,心中再次暗罵一句:藍家多奇葩!

然後,他走上須彌座,伸手取下了那把銀劍,他的眼中流露出一絲狂熱之意:“理之劍……吾終於得到了!銀雨的理之劍,法之國的法之書和芬裡厄的惡之杯,都已經在吾之手,‘神明的遊戲’所需的東西基本都已經具備,剩下的……嘿嘿……再過數年,真理之門就將開啟,吾蟬家……將得到神明的傳承,到時候,青家、藍家、辰家,三大教……又算得了什麼。”

“什麼人!你,你是怎麼進來的?”一個身穿銀甲的守衛衝了進來衝黑袍人大喝道。

黑袍人只是看都沒看那個守衛,一臉漠然,嘴角露出了一絲嘲笑。

那守衛拔劍出鞘,厲聲道:“快把聖劍放下,那把劍是神明賜予的寶物,哪是你能隨便碰的!”

“吾今天心情好,不殺你了,滾。”黑袍人淡淡地說道。

說完,那個守衛彷彿被人敲了一錘一樣全身一僵,向後退了幾步,仰面朝天倒了下去,就這麼昏厥了。

黑袍人撫摸著理之劍,像是一個孩子捧著玩具,笑眯眯地走下了白石劍塔。

“天啟已動,嘿嘿,要不要去北境給青木悠那老傢伙收屍呢?嗯,去吧,去吧,哈哈哈哈……”

……

伊米爾大陸的東方臨海,從南至北有三海,分別是紫苑海,青海,碧洗海。

此時,櫻宮雨子剛從最北邊靠近北境的紫苑海上岸,她整理了一下被海風吹亂的髮絲,遙遙回望,

忽然,她似有所感地望向吉爾達之盾的方向,雖然隔了很遠很遠,但是她還是感覺到了一絲恐怖的靈波動。

“看來,北境和南境打得真的很歡啊……不知道林道哥哥現在怎麼樣了。”櫻宮雨子輕聲道,她的手下意識地搭在腰間的刀鞘上。

奇怪的是,她腰間,只掛了一個水藍月紋的木製刀鞘,鞘裡空無一物。

雨子撫摸著刀鞘,溫柔地說道:“水月,你似乎很興奮啊……是因為太久沒有見到焰啼和血雉了嗎?放心,我們不會輸的,我比哥哥強,而且,你也比它們強……”

……

藍凌、藍決和藍冰在林間飛馳,他們沒有騎馬,因為馬太慢了。

藍決衝在最前面,她每一步都極為有力,每一步跨出,她整個人都會飛躥出數十米遠,就像一匹矯健的獵豹一樣。

而藍冰和藍凌負手而行,看上去像是在悠閒地散步,走得慢悠悠的,但是他們倆的速度騎士都不下於藍決。

三人以風馳電掣的速度前進著,周圍的景色飛快地向後倒飛而去,這時,藍決皺起了眉,遙望北方道:“糟了,咱們好像來不及了,那邊已經開打了,而且看樣子戰況還很激烈啊。”

藍凌面沉似水:“這麼強大的靈波動,我們隔著這麼遠都能隱約感覺到,恐怕……是天啟。”

藍冰輕嘆一聲:“我們,再快一點吧。”

……

青海之上,一葉扁舟漂於海上,舟上有三人,一個人全身罩在黑斗篷裡,不辨男女,難分老幼,獨立在舟頭。

一個衣著華貴,俊美非凡的貴公子立在舟尾,衣袂飄搖,無形的風在他的使役下駕著這葉小舟破浪而行,速度飛快,宛如箭矢。

而舟的正中央,坐著一箇中年人,這個中年人的臉宛如玉石雕琢,柔和而溫潤,白皙而晶瑩,他的氣質也宛如玉石般細膩而不失大氣。

這三人,都氣質迥異,怎麼看都不像是能湊在一起的人。

忽然,三人同時望向了北方天際,似有所感。

黑斗篷中的那人輕聲說道:“君羽,再快些。”

貴公子點頭道:“是,師傅。”

大風驟急,那舟又行得快了幾分。

這麼多年了,君羽還是第一次聽出師傅的語氣如此焦急,即便是他,也不禁有些額頭微汗。

那如玉般的中年人像玉石般沉默著,淡然的目光中,也流露出一絲擔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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