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對方只負責離婚案件”

他說的臉不紅心不跳，彷彿就是一種很正常的交流。

還能種？

種草莓？

種哪？

“總教官喜歡種哪？”宋鳶挑著眉眼，沒有絲毫的退讓。

霍聿舟抽出手旁的餐巾紙擦了擦嘴，動作慢條斯理，透出了本屬於他骨子裡的矜貴，眼皮稍垂遮蓋了眸色，他一直沒出聲。

此時，眼底的濃情暗欲除了他自己，沒人窺探察覺。

黑色，對宋鳶可能是一種無形的遮羞布，對他，就是一種遊刃有餘的偽裝。

就在宋鳶以為他不會給自己回應時，忽然聽見他說，“有水有料，哪不能種？”

他像是真在說怎麼栽種草莓。

但宋鳶卻品出了一絲其他的意思，她問，“總教官種過嗎？”

霍聿舟應聲，“種過。”

宋鳶眉眼透笑，繼續刨問，“什麼味道？”

霍聿舟盯著她看，“甜。”

一個字，把宋鳶弄得耳朵稍熱。

就在這時，霍聿舟反扣在餐桌上的手機突然發出了震動，手機邊緣露出絲微的亮光，他抬手去拿，光澤射落在他的手掌延至襯衫挽露的小臂。

宋鳶依稀瞥見他指背上的覆落什麼……

像是紋身。

但不容她目光多探，霍聿舟已經起身去接電話了。

“霍董。”

“嗯。”

電話那頭的阿銘是霍聿舟從國外黑市換回來的，說是換，不如說是買。

阿銘生於燈紅酒綠的髒亂之地，無親無故，是個孤兒，沒死只能說明他命大，為了生存十六歲開始打地下拳，他手勁很大，一貫下狠手，是個亡命徒，拿在手裡的錢都是血染的。

有一次，阿銘因為口角之爭打傷了一名賭徒，但對方不是普通人，國外上市公司ki集團的貴公子。

但在霍聿舟眼裡，就是俗稱的紈絝子弟。

而這事，壓根沾不到霍聿舟的手。

只不過事發突然，貴公子受傷時，霍聿舟正在和掌權人談生意。

掌權人聽見助理的緊急彙報，臉色忽變，立刻起身，面露歉意地和霍聿舟說有家事需要處理，希望霍聿舟不介意。

霍聿舟擺手，讓他先去處理。

坐在沙發上，沒有任何的隔斷，霍聿舟能很清楚地聽見外面的摔打撞擊聲，甚至，透過骨折聲能判斷出對方斷的是哪根骨頭。

不過，讓霍聿舟饒有興趣地是，被毆打的人自始沒發出一聲痛叫，連本能的悶哼都沒有。

他端起酒杯，居高臨下地站在二樓的扶手處觀望全景。

直到在掌權人掏出保鏢手裡的槍時，霍聿舟觀察到對方連眼皮都不眨一下，他才出聲，“我讓出一個點，換他。”

為什麼換？

霍聿舟想的是，這種人，很適合給自己賣命。

霍聿舟並不是什麼好人，因為在霍家，好人會死。

而奸商也不適合來形容他，只是他自身有一種與生俱來的強大本事，會讓人心甘情願地跟著他。

阿銘喊他霍董，是想判斷接電話的人是不是霍聿舟，只有得到回應，他才敢說後續的事。

跟了霍聿舟這麼多年，他做事一向很謹慎。

阿銘說，“這幾天太太在私下聯絡了一位不太知名的律師。”

“對方只負責離婚案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