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都是小傷，不疼”

宋鳶的腰身一躲，她挺怕癢的。

但霍聿舟卻緊攬著不放。

兩人避在黑夜裡，呼吸都在交纏著。

宋鳶並不知道霍聿舟的睡眠很淺，稍有一點兒動靜都能驚醒他。

所以，在她剛抬手的時候他就已經醒了。

但霍聿舟一直沒出聲，就想看看她要做什麼。

這會兒，再次被抓包的宋鳶沒收斂，突然在他喉結邊緣落唇。

第一次被她主動親的霍聿舟鼻息探出一抹笑，被她枕著的手臂稍一抬，掌心輕貼在她的後腦勺。

這種情緒兩人少有。

霍聿舟算是頭一次，心髒像是被灌了一口蜜，流淌著甜絲絲的氣息。

他莫名覺得兩人這種情況有一種冰釋前嫌的感覺。

宋鳶不知道他在想什麼，只是一抬手推著他的胸膛。

霍聿舟順勢平躺在床上，不知道她要做什麼，但很配合。

一抬身，宋鳶跨坐在他身上。

霍聿舟剛抬手往她腰上放。

宋鳶一把握住，“別亂動！”

突然被訓的霍聿舟眼裡的眸色很耐人尋味，盯著她，不動了，就在他想著宋鳶能做什麼的時候——

宋鳶抬手開啟了床頭燈。

昏黃的燈光一亮，讓兩人都輕皺了一下眉頭，緩過勁之後，宋鳶一眼攬收他身上的所有傷痕。

胸口側腰腹部，連手臂都沒倖免。

宋鳶不知道這些傷是怎麼來的，像是他說的，捱了子彈，但那些長痕呢？

“醜嗎？”霍聿舟出聲打破了寂靜。

宋鳶沒出聲，只是抬眼看向他。

兩人之間誰也沒主動打散這股寂靜。

靠在床背的霍聿舟也沒斂收目光，凜厲的雙眼直勾勾地盯著，洞察著她的情緒，想從她眼底窺探出什麼厭惡之情。

他從不怯任何事物，哪怕命懸一線，他都不曾有過怵怕之情。

如若她露出半分——

沒等他延想，宋鳶突然用指尖輕輕描繪他胸口的傷痕，問了句，“疼嗎？”

霍聿舟心莫名輕顫了一下，眼裡的情緒深不見底。

片刻之餘，他才出聲，“都是小傷，不疼。”

宋鳶哪會信，光看著就覺得疼，哪是一句小傷就能輕易帶過的，說著，“你應該說疼，這樣我才好心疼你。”

其實這些傷對霍聿舟真沒什麼，他覺得只要不死，沒傷及要害，都不是什麼大事。

這會兒，霍聿舟聽她這樣說，彎唇一笑，“嗯，疼，疼死了。”

宋鳶倒也沒想到他會順杆子就爬，“演技太差，零分。”

說著，在他身上還不忘揩油。

霍聿舟沒由著她亂來，一把抓著她的手，“那有沒有什麼滿分專案？”

宋鳶應聲，“當然有。”

霍聿舟輕挑了一下眉頭，像是要洗耳恭聽。

宋鳶彎下腰，趴在他身上，“硬體條件滿分。”

霍聿舟垂眼看著她，“多滿？”

宋鳶意識到他在套路自己，嘴角勾著笑，還沒說什麼，突然從他眼神裡讀出了一抹危險的氣息。

她不禁把嘴邊的話嚥了回去，從他身上下來，躺在床上，拽著被子蓋上，動作一氣呵成，還不忘背對著霍聿舟，主動在兩人之間留出空隙。

霍聿舟見她撩完自己就脫身而走，他一伸手，直接把宋鳶撈回自己懷裡。

宋鳶生怕他要做什麼，緊拽著被子剛要出聲。

霍聿舟抱著她，閉上眼睛，強行壓著情緒，但懷裡人還不知情的亂動，他悶著聲說，“睡覺。”

宋鳶意識到什麼，不敢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