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6.“離婚了誰還要你？”“我會要”

顧斯序低目看著她微腫的雙眼，估計夜裡沒哭，小姑娘倒也沒他想的那麼脆弱，看著她下意識地退步，他眼底幽暗了幾分，但語氣依舊很平靜，沒有情緒起伏。

“抽屜裡有新的洗漱用品。”

說完，他側開身子就走了。

浴室裡。

林芷聞著飄散的沐浴香，臉頰止不住的發紅，想著剛才那一幕，她只覺得滿腔羞澀，這種感覺，是以前從沒湧動過的，莫名，讓她有一絲的慌張。

結婚這兩年，她和譚硯川真的很平淡，兩人各忙各的，譚硯川在醫院附近有自己的住所，也經常在那休息，說是能節省上下班的時間。

林芷從沒計較過這些。

她只覺得，譚硯川是真的忙，醫術方面的造就也確實不能被抹滅，但，他一直都不是個稱職的丈夫。

為此，林母就說讓她多包容，男人嘛，忙事業很正常。

但從沒有人站在過她的角度來考慮過。

林芷不明白為何，她對譚硯川會有身體上的抵觸，像是簡單的觸碰牽手，總會讓她不自在的，這是一種無形抗拒，連她自己都想不通。

所以，羞澀對於按部就班的生活是匱乏的。

吃過早飯。

林芷一直心不在焉。

顧無雙倒是一個勁地讓她多吃點，還不忘安撫著，渣男就沒必要留，離不掉還有她哥在，公司律師團哪個是敢吃白飯的。

“你說是吧，哥？”

顧無雙希望她哥別戳把自己戳漏氣了，想給林芷墊點兒底氣。

顧斯序出聲，“嗯，有我在。”

這一記輕捶，不知道敲打了誰的心房，令之一顫。

顧無雙恨不得給顧斯序一個大拇指，誇他好樣子，真是給足自己面子了！

“你看，小芷，真的沒關系，我哥都發話了，譚家要是死皮不要臉，來真的，他也鬥不過我哥。”

林芷是知道的，昨晚的飯局，譚父在他面前怎麼擺的低俯之態，她看得很清楚。

她沒抬眼去看顧斯序，只是輕點了點頭，手裡拿著瓷勺，舀了一勺小米南瓜粥，溫熱的感覺不只是留存在她的口腔，還有心底。

早飯結束後。

是顧斯序送林芷去的學校，顧無雙是突然被一通電話喊走的，工作上的事，比較棘手。

林芷本來說自己離開就好，顧無雙不放心，只能委託她哥一定要把人送到，顧斯序應了聲她才放心。

林芷是在京大任教，外語系的，主教法語，因為性格好長得美，在學校一直都很受歡迎。

車裡，一直都很靜。

直到被一通電話打散了。

林芷在早上拿到手機的那一刻起，就看到了無數條譚硯川的微信和電話，她都不予理會，直接拉黑了。

這會兒，是林母的電話。

林芷剛接通，那頭就是質問，“阿川說你把他的聯系方式拉黑了？”

“多大的事就鬧這種脾氣？”

“小芷，媽媽和你說過許多次，什麼事都要好好商量。”

林芷心一寒，她空蕩的手緊握成拳，什麼也沒解釋，只說，“我會和他離婚。”

“什麼就離婚！”林父一把搶過了電話，不問青紅皂白就訓斥道，“林芷，爸爸怎麼教你的，男人在外，忙事業沒有錯。”

林芷心裡難受的要命，指尖掐著自己的手掌心，不讓自己湧出什麼情緒，“所以，他忙著陪別的女人，一個電話就可以一夜不回來也沒有錯嗎，爸爸？”

“為什麼你們總是讓我學會忍受，明明做錯事的並不是我。”

“為什麼你和媽媽不問青紅皂白就要偏袒他，明明我才是你們的女兒……”

林父直皺眉，“那你說，離婚了，誰還要你？”

林芷只覺得心髒被戳的生疼。

原來錯不在自己，也逃不出責備。

她強忍著不讓眼淚流下來。

突然，手機被顧斯序拿在了手裡，聲音低沉有力，“我會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