強光之後,他們來到了一片樹林裡。
希爾維亞解除了魔法,打量起周圍的花花草草來。
“小姐,你對我也太放心了。”
“我要是在樹林裡都對你不放心,你還能活著嗎?”
盧克伍德語塞之際,希爾維亞聽見這裡的花草都在笑。
哼,人要是有它們一半可信,她也不需要活得這麼辛苦了。
“奧古斯特,你真的找到……”不遠處,一個男人緩步向他們走近,“影子?你……你真的還活著!”
“湯姆還有魂器在,我當然活著。”希爾維亞懶得去辨認來人,她以為這種時候就算他不作自我介紹,盧克伍德也不會閒著,沒想到自己在看清來人後脫口而出,“穆爾塞伯?”
“哦?你……認識我?”穆爾塞伯皺了皺眉。
希爾維亞失憶的事不是什麼秘密,穆爾塞伯懷疑她“影子”的身份也是情理之中。
“不認識。”希爾維亞搖了搖頭,在這兩個男人困惑的目光中繼續開口,“但我樂意這麼叫你。”
“哦,我相信了,你是真的影子。”
希爾維亞扯了扯嘴角,心說這傢伙是不是有什麼毛病,目光一轉又開了口:“另一個人是誰?”
盧克伍德和穆爾塞伯都對希爾維亞這個問題不覺得意外,反而,若是她能耐住不問出來,他們才覺得奇怪。
“你自己去看看,就知道了。”穆爾塞伯說著,抬手示意希爾維亞跟上自己。
“少跟我裝神弄鬼,可別把噁心的泥巴種……”希爾維亞嘴上說著,腳下的步子可沒閒著,直到她看見穆爾塞伯喚醒樹樁後現出的一片白玫瑰花海。
在那白玫瑰的海洋裡站著的男人,全名叫雷古勒斯·阿克圖勒斯·布萊克。
“他……不是死了嗎……”希爾維亞喃喃著,不知是在問穆爾塞伯、盧克伍德,還是在問自己。
“影子,看來你的記憶的確出了不小的問題。”
“我要現在還抵不住你的攝神取念,湯姆該死千百次了。”希爾維亞根本沒多看穆爾塞伯一眼,扔下話就往前走了,但當她走到雷古勒斯身邊時,卻刻意拉開了一點距離。
“為什麼……”熟悉的力量與氣息讓希爾維亞立馬認識到,這具身體裡的靈魂原有的姓名並非雷古勒斯布萊克。
“怎麼,很失望嗎?”裡德爾的話語帶著幾分諷刺,好像在提醒希爾維亞什麼。
“你不是說找到了自己的身體?”
“可我覺得,這副皮囊,你也會喜歡。”
布萊克家族的遺傳基因讓這幅外貌無可挑剔,連並讓裡德爾使用它做出的挑眉模樣也顯得迷人。
希爾維亞抿了抿嘴,別過臉來,目光落在了白玫瑰的海洋裡,帶著幾分煩躁:“沒什麼事的話,我先回去了。”
沒有人說話,連花花草草都沉默著。
希爾維亞轉身走向盧克伍德,盧克伍德則是恭恭敬敬地對裡德爾行了禮,然後才護送希爾維亞回到魔法部。
“你可算來了。”
“我都不知道你會想我。”
“希爾維亞小姐,你現在這個年紀……說這樣的話……”
“多洛雷斯,這一點你真該跟康奈利多學一學。”希爾維亞的目光從扎比尼身上挪向烏姆裡奇,“聽說這次歐洲那邊來的人可不少,真的假的?”
“哦,小姐,當然是真的。”
“這件不錯,但還是那件藍色的更特別。”希爾維亞隨口這麼說著,坐到了沙發上。
“看來我們眼光一致。”
“榮幸之至。”希爾維亞這麼說著,又想起什麼似的下了眨眼,喃喃道,“我要一頂皇冠來配它。”
“哦,小姐,那都是小事……”烏姆裡奇說著,開啟那一卷羊皮紙小心翼翼地核對起希爾維亞的日程,“或許你現在需要去為你的晚餐做準備了。”
希爾維亞向扎比尼略笑了笑,而後伸手向烏姆裡奇拿了自己的行程表,只才隨意瞟了兩眼便帶著幾分不高興地出了聲:“不是明天才跟那些人見面嗎,為什麼修改我的行程之前都不告訴我?”
說著,希爾維亞看向烏姆裡奇,但下一秒就被她脖子上的吊墜吸引了目光。不等烏姆裡奇解釋日程表的事,希爾維亞繼續開了口:“多洛雷斯,你都有心思照顧這不知多少年前就該腐朽的羽扇豆,怎麼騰不出空閒把修改的日程提前兩天告訴我?”
烏姆裡奇愣了愣,理了理自己的襯衫領子,把羽扇豆吊墜收進衣服裡。
關於日程改變和那實在沒什麼意思的吊墜,希爾維亞沒有太多糾結,只是轉過去跟扎比尼唸叨著今天的晚飯可能不太輕鬆,然後就準備去挑衣服和配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