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的對,我可是趙承晞,我怎麼能長他人志氣,滅自己威風呢!”
宋陵修一笑,眉眼盡是暖意,張嘴剛想說什麼,忽聞一聲歡快的呼喚:“大哥!”
二人循聲望去,皆是驚訝,這是……宋喬喬?
“大哥!驚不驚喜?意不意外?我回來了!”
宋喬喬一下蹦到宋陵修面前,視線一瞥,疑惑問道:“這位是……好像有點眼熟……”
趙承晞被突然冒出來的宋喬喬搞得措手不及,二人視線交匯,還不等趙承晞反應,宋喬喬眼睛瞪大,手指一指:“你你你……是是是……畢畢畢……公子……”
宋陵修一愣,自家向來粗神經的妹妹什麼時候眼神這麼好了?
宋陵修起身把趙承晞擋在身後,道:“喬喬,你認錯了,這是個姑娘家,怎麼可能是畢公子呢?”
可惜宋喬喬完全置若罔聞,兩手一拍,沉浸在自己的思緒裡喃喃自語:“我就說嘛,常一是畢公子的護衛,怎麼可能一個人跑來北鏡,原來畢公子也在這,這就難怪了!可畢公子原來是畢姑娘!難道常一對畢姑娘……不可能不可能,我要相信常一……”
宋陵修聞言一怔,也不清楚宋喬喬對事情到底知道到什麼程度,不過看樣子是瞞不住了。
趙承晞走前來,和宋陵修對了下眼神,點點頭。
宋陵修開口道:“喬喬,咱們回房間說。”
“誒誒……大哥,我自己會走!”宋喬喬像雞崽一樣直接被提著衣後領拎走。
“你居然把茗茗丟在京陵,自己跑了回來?”聽到宋喬喬說只有她自己回來的時候,宋陵修馬上發難,“山高路遠,你一個姑娘家,萬一出了什麼事怎麼辦?簡直胡鬧。”
“茗茗現在正和她的孟大哥如膠似漆著呢,怎麼可能跟我回來?況且我武功高強,怎麼可能會出事,我現在不是安然無恙地出現在你們面前了嗎?”宋喬喬有些嫌棄地瞥了自己哥哥一眼,“再說了,大哥,你還不是把我和茗茗兩個人丟在京陵……”
宋陵修語塞,須臾後辯解道:“我是事出突然。你呢?你可別想瞞大哥,你是不是知道常一在這,才跑回來的?”
宋喬喬心虛地賠笑兩聲:“我就知道什麼都瞞不過神機妙算英明聰敏的大哥。是這樣的……常一兩個月前告訴我,他要隨他家公子……”
宋喬喬看向趙承晞,微咳一聲繼續道:“他家小姐到外地去一段時間,讓我在侯府安心練武,等他回來要檢查的。我這麼乖巧的人當然聽話啦,常一開始還有寫信給我……”
趙承晞一臉震驚,忍不住打斷:“什麼!常一還會寫信給你?”
“嘿嘿……”宋喬喬俏臉一紅,難得地含羞了,“也沒有啦,就是督促我好好練武什麼的……”
“虧我還憂心常一找不到媳婦,沒想到居然瞞著我暗度陳倉……”趙承晞既有一種自家豬崽會拱白菜的欣喜,又氣憤於常一瞞著自己這個操心老母親。
宋喬喬急忙道:“畢公子……畢姑娘,你可不能生常一的氣啊,你該不會反對我們兩個人在一起吧……”
“當然不會了,我可開心了,常一能和你這麼聰明伶俐的姑娘在一起,我怎麼可能反對?喬喬你放心,等和北周的戰事結束之後,我就讓常一來宋府提親,絕對不會虧待了你。”
宋喬喬喜不自勝,開心得差點要蹦起來了:“謝謝你,畢姑娘。”
宋陵修默默嘆氣,真是女大不中留。
宋陵修冷言敲打敲打宋喬喬:“宋喬喬,你還沒嫁人呢,可不可以矜持點。”
宋喬喬這才收斂了一些,但嘴角始終控制不了地上揚。
“剛才的話繼續說。”
“哦哦……後來常一來信說要出趟遠門,只怕很久不能寫信,只讓我好好練武……”
趙承晞腹誹:常一這個木頭就知道讓人練武……看來這封信是常一出征前寫的了。
“之後常一還真的就沒信來了,有一天我和茗茗去相府的時候,偶然聽到孟大人說常一在北鏡,於是我便來了……”
宋陵修鬆了口氣,看來宋喬喬並不知道他的事,也不知道趙承晞的身份。宋喬喬性子單純直爽,很多事情還是要瞞著她好,免得口無遮攔,被有心之人利用去。
趙承晞心裡打好草稿才開口:“喬喬,是這樣的,你也知道女兒身出門在外諸多不便,所以我平時才女扮男裝的。常一現在在軍營裡,只怕也難以見面,你還是在宋府安心等他吧。”
“好好,沒事,我就在家裡好好練武,陪陪爹孃……對了,爹孃怎麼樣了?身體可好?我到府裡的時候正好是爹孃午休的時間,就沒去打擾他們,直接來找大哥你了。”
“喬喬,娘她……”宋陵修眼底閃過一抹痛色。
“嗯?”宋喬喬不明所以。
“羅煞大人,來自護國軍軍營的密報說,護國侯大帳裡住了個女人。”一個屬下如實彙報。
羅煞面露不耐:“這種小事就不用上報了,護國侯再怎麼說也是個血氣方剛的男人,找個女人怎麼了?還是趕緊搜查陛下的下落吧。”
“屬下遵命。”
京陵城。
“範丞相身體如何?”孟應然見坐在對面的範延卿愁眉不展,問道。
“別提了。最近東陵內憂外患,奏摺軍報那是一批批運進府裡,我是真怕父親他撐不下去。”
孟應然嘆氣,也是不忍,道:“真是辛苦範丞相了。”
“只能早日期盼陛下康復,回來主持大局了。”
“你真覺得陛下是在養病嗎?”孟應然這話顯然是意有所指。
“咱們陛下這麼勤政愛民,怎麼可能養病養到不理朝政?”範延卿忽然想到什麼,神神秘秘降低了音量說道,“你說陛下有沒有可能跑去了邊境,然後謊稱自己在養病?就像上次江中城那樣。”
孟應然搖搖頭:“這次和江中城完全不一樣。陛下就算衝動貪玩,也斷不可能在這個節骨眼丟下這麼一堆爛攤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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