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月聽了這話,下意識地頓了頓,似乎是想到了什麼,然而下一秒又恢復了剛剛的神色,順著她的話接下去:“成,我看成。”
“成什麼?”紀恆然的聲音在門口處響起。
兩人都嚇了一跳。
紀然心裡一慌,手一抖,光碟掉了一地。
稀里嘩啦——
她幾乎聽得見紀恆然疾步而來的腳步聲。
腳步急促,伴隨著很是擔心的一句:“怎麼了?”
紀然幾乎以為他下一秒就要衝進來抓包了,嚇得魂不附體。
然而,下一秒,他又停了下來。
紀然和紀月對視一眼,都有些納悶,正巧聽見他問:“那個……我能進來嗎?”
紀月沒忍住,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我說姐姐,你這馭夫手段,真的能出本兒書了。”她輕聲調笑:“管得姐夫這麼聽話,說不見面就真的不見了。”
紀然抿唇,不接她的話,只揚聲對紀恆然說:“你坐著等我一會兒,我收拾收拾東西,一會兒……一起吃飯?”
紀恆然好一會兒都沒說話。
紀然等不到他的回應,反而等來了紀月滿腹牢騷的一句:“哎,二姐要是有你這兩把刷子就好了,你都不知道,我就求她辦這麼點兒事兒,她還瞞著山靜,生怕被他發現了……”
她一提到山靜,紀然立刻就沉默了。
事實上,在紀恆然聽起來是沉默,而在紀月看來,她的白眼都要翻到天上去了。
“少提他!”她合上箱子,沒好氣兒地說:“老孃今晚還要洞房呢!別跟我提那麼煞風景的人!”
“哎……”紀月在嘴邊比了個拉拉鍊的手勢,乖乖巧巧的幫她藏好了那個嶄新的、連標籤都沒摘的、經常被各路明星用在機場造型裡面的行李箱,然後,再乖乖巧巧,離開這間房。
給這對一個月未見的新婚燕爾,一個罕見的、單獨相處的機會。
房門關上。
紀然對著衣帽間的穿衣鏡整理了一下自己,確定沒有什麼異樣,才長長的舒了口氣。
紀恆然正在書桌旁,看她這幾天的夢境記錄。
他穿著尋常的運動裝家居服,劉海軟軟的垂在額前,看著特別的好看。
是初戀應該有的樣子,沒錯了。
真好啊,這男人,是她的。
她悄悄過去,本來準備要嚇嚇他的,可他卻好像背後生出眼睛了一樣,準確的撈到了她的腰,把人帶到懷裡去。
在她額頭上輕輕一吻。
“蒼羨是誰?”他垂眸看她,“你認識她?”
他指的應該是這一世。
紀然搖搖頭:“不認識。”
他點點頭,不疾不徐地翻著筆記本的紙頁,好像全幅注意力都在那上面似的。
紀然有些不滿。
剛剛她那樣大聲的說過了晚上要洞房,這個新郎官不會沒聽見的。
可這算什麼啊?假裝不在意?
紀然掐住他的耳朵,強迫他看著自己。
“紀恆然,你多久沒見我了?”她嘟著嘴問。
她自己都沒有意識到,自己對紀恆然撒起嬌來竟然這麼的駕輕就熟水到渠成。
紀恆然愛死她帶著些慍怒的眉眼了,可表面上卻故意裝作雲淡風輕。
“你還好意思問我?”他四兩撥千斤,輕飄飄把她的話堵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