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命
第二日她醒來時仍感到不可思議地疲倦,幾無力起身。所幸是陽光呼喚,以及某種強烈的,使她坐臥難安的危機感使她側身而起,見到在她身邊沉睡的那孩子。睡夢沉沉,忽而前夜起事似成一場夢時,又以那鮮明,引她悲痛憐愛和些許陌生的傷痛面容,忽現在她眼前。厄德裡俄斯抬頭,見昨日似送她回房,夜間,這孩子來時還在的醜男人已不見了,心中竟有些失落,但也深不知是為何,而隱約,又浮現那安危不定的幽深泥潭之感觸,遂是作罷,暫不去想。她側臥著,以手枕臥,略看這孩子的面容 ,手以影的枝條,撫過她面上的紗布,面色在長發垂落之後,罕見幾是深沉的——細細思慮著多處利害和可能——但,最終,也許仍不應將一個母親,對和自己的獨女長久分開一事,納入思維計算的深刻中。無論有多少事宜當被納入其中且磨合其中明瞭和需猜測的可能性,至拼合成完整的圖樣,最初和最終,都只是為那淳樸和劇烈的感情——除使自己的女兒平安以外,別無它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