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於小心起見,閆叔倒是給我們兩個探路先鋒提供了一個很理想的工具。
那就是他那根在白天看起來枯黃普通,但是在此時卻是一片碧綠上面好像爬滿龍紋的竹篙,之前竹篙被閆叔給分解了,現在直接組裝成了兩根兩米左右長度的杆子遞給我倆。
“用它探路吧,對你們還安全些。”
謝過了閆叔,我們就和導盲犬一樣,用竹篙在面前這條花紋反覆的走廊上朝前慢慢行進,小心的在地面上叩叩叩的敲擊著,試探是否前方有什麼未知,觸發性的機關。
這條走廊裡面幾乎沒有裝飾,只有牆壁上,大概間隔三米左右,會出現一對連線在牆壁上的燈盞。
說起燈盞,雖然它給我們照亮了周圍的空間和腳下的路,但是一點都叫人喜歡不上來那種造型,一個個全都是清一色戚姬被做成人彘的樣子,罈子外面高揚起披頭散髮的猙獰人頭,大張著的嘴裡是燃燒的火光。
正是被這樣造型圍繞下的眾人,在走進這通道之後,都禁聲無語,只有雜亂的腳步聲迴響在四周。
也正是這樣的造型,叫陳教授都沒有敢冒然上去,檢視裡面可能存在的是什麼燃料,燈芯等等的材質問題。
為了節約用電,我們手中的應急燈都被關掉,只有這搖曳的火光映照著我們被拉長的身影,不管是兩邊的牆壁上,還是或前或後的地面上,處處都是我們的影子亂晃,增添了不少的恐怖氛圍。
所有人都不自覺的朝中間的同伴身邊靠攏,小心的朝前行進。
老人言,走夜路的時候不要私下亂看,更不要東張西望是有先見之明的,就比如我們現在的樣子。
後邊不知道誰突然大喊了一聲,“你……你後面跟著個人!”
所有人瞬間都停下腳步,轉身朝出聲的人那裡看過去,苗苗更是嚇得直接抱住了我的一條手臂,跟著一起轉身。
說話的是走在倒數第二排的一名男生,他現在正一臉驚恐的指著廖隊長的方向,腳下還在一直退後,朝大部隊靠攏。
最後斷後的是廖隊長和小趙,他倆現在站在原地不動,一臉的慘白,額頭上流下密集的汗珠,卻沒敢轉頭看看自己的身後究竟有沒有跟著什麼。
我把苗苗交給了帶著紅手套的閆叔,表示別太害怕,就穿過隊伍朝後面而去。
廖隊長的身後範圍就在我的視線當中,而我卻沒有看到那個所謂跟著他的‘人’在何處,那後面都是我們走過的路,連一塊多餘的石頭都沒有發現。
“怎麼了?別一驚一乍的,這裡除了咱們哪還有人?”
那個剛才喊出聲的男聲也很害怕,顫抖著手朝廖隊長身後指去,“有……我看到了……真的有……就在剛才我無意朝後面看了一眼,就看到廖隊後面多了一道黑影,絕對不是咱們自己人的,他們走在最後面!”
“別自己嚇自己,可能是火光照射出來的。”
“不會,不會……這個我確定!只有廖隊後面有一個跟他貼的很近的影子,小趙後面就沒有,那影子在走動的時候,有時候會高出我們的身影,露到肩膀以上的位置,那不符合邏輯,正常人走路怎麼會一會這麼高,一會比正常人高出一頭還要多,那不就是在飄!”
這一段話,把所有人都嚇到了,就連不信邪的廖隊也忍不住對我投來求救的眼神,我直接走到他的背後,朝他周身看了一遍,才說道,“可能是錯覺,什麼都沒有,實在不行你們去前面探路,我和郎弘毅在後面斷後。”
走進來也走了千來米的距離了,並沒有出現什麼機關和異常,沒有滾石,沒有暗箭,沒有翻板。
廖隊長只能聽從我的意見,拿著我們手裡的杆子走到了最前面,我和郎弘毅站到了最後,跟著大隊伍繼續前行。
剛才的男生有點被嚇到,已經擠到了靠前的位置,依舊頻頻回頭朝後面看,看得我都跟著有點毛毛的。
忍不住開口提醒,“這裡畢竟是古墓,算是陰地常年不見陽光,走路的時候最好不要回頭,也不要四處張望,叫人的時候更不要拍別人肩膀,人有三頂火不知道麼?”
那男生聽了,趕忙乖乖的做烏龜狀,再也不敢亂看,只看著腳下的路和前面人的腳後跟。
在走到隊伍最後的時候,我已經示意了郎弘毅注意一點,畢竟我這個純陽命的人,有主動的陰物靠近不容易,郎弘毅則不然,他可是命佔了鬼星的人,真有東西絕對會自動被他吸引。
在又走了大概十分鐘左右之後,我感覺出腳下的走廊看似筆直,但是實則不然,它存在著微微的弧度,我們走的彎路,並且還隱隱朝著下方延續。
人的眼睛有時候是會騙人的,我掏出口袋裡一個硬幣,蹲下身子輕輕放在地上。
地面上要是沒有坡度,那這個硬幣則會站立在地面上,要是真的在水平方向有角度變化,就會朝著水平低的一邊滾動而去。
結果很明顯,我的猜測是正確的,硬幣果然在我鬆手之後,就朝前方滾動而去,最後被前面的一個人行走中無疑的踩在了腳下。
那人可能感覺到腳下有異物,下意識的轉頭朝我們的方向看來,下一刻就露出一副驚恐的表情,發出一聲尖叫。
要知道,男生在恐懼的時候,爆發出來的尖叫聲,絕對不必女孩子們的海豚音差到哪去,聲音刺耳把所有人都嚇了一跳。
我的第一反應就是來了……沒來得及換內裡乾坤,直接用手中隨時防備的短劍,斜裡轉身,朝郎弘毅身後位置刺了過去。
郎弘毅的反應極快,直接低下身子,就地打了一個滾,快速起身,正對剛才身後的位置。
現在是所有回頭的人都清楚地看到,就在郎弘毅的身後,我刺中的位置,有一道沒有五官,全身漆黑只有影子的東西一個顫抖,收回了準備抓住郎弘毅,拽他過來抵擋我短劍的黑影腰間。
那黑影受創,發出吱的一聲,剛想鑽入腳下地面,就被郎弘毅拋擲而來的另一劍給釘在了地面之上,黑色漸漸變淡,最後一刻已經變成一個虛幻,半透明的人型,出現了衣著和五官,只是沒有退,身上的輪廓越來越淡而已。
最後歸於消失,什麼都沒有留下。
可能是剛剛的一幕太過超出想象,所有的學生還有陳教授都全身發抖的站在當場,良久之後,在我和郎弘毅收回手裡的短劍,準備繼續前行時。
陳教授才顫抖著聲音問道,“那……那個是什麼?”
“土祭魂。”我吐出三個字,見沒有多少人聽懂,直接補充了一句,“被活埋之人的怨氣,也是常人認知裡面的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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