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丈、八丈。巨大的鮮紅身影終於定格,身形之大猶如擎天巨神,一座巨大的虛空法相顯現在戰場之上,這尊巨像由鮮紅的光芒組成,輪廓巨大,莊嚴肅穆,傲然挺立於戰陣之中,似虛無,似實體,令人捉摸不透,心生敬畏。
燕軍之中,有不少信奉巫神的人不由得跪了下去,彷佛見到了巫神的法相親臨,不停地朝著跪拜磕頭。
更多的人則是茫然地看著眼前這一幕奇觀,內心湧起了無窮無盡的寒意,感覺眼前的一切超出了他們可以理解的範圍,唯一可以解釋的,便是天神下凡了。
倘若他們的敵人真是天神,他們哪裡還有半分勇氣去對敵?一些魏軍士兵的雙手已經開始嚇得發顫。
戰場上,所有人都呆呆地看著眼前巨大的巫神法相,一種巨大的壓迫感令人感到窒息。
即便是久經戰陣的司馬懿、毌丘儉、陳珪、胡遵,都不由得深深地震撼。毌丘儉更是驚訝得張大了嘴,喃喃道:
“莫……莫非燕軍請來了天神相助?”
司馬懿凝視良久,心中大概有了猜測,即便心中充滿了恐懼,依舊強作鎮定地說道:
“應當是巫術中的幻術,就如同諸葛亮當年隴上割麥時同時變出數十個分身一樣,其實都是幻術,真身只有一個,便是那卑衍自身,只要斬殺卑衍,此魔相自破。”
陳珪便說道:“我看這魔像似乎是一種氣體組成,或許持續不了多久,也不知道卑衍召喚出這樣一具魔像來有什麼作用?除了震懾我軍外,莫非此魔像還能殺敵不成?”
司馬懿也沒見過這種巫術,便說道:“命令各軍結陣防禦吧,小心為上!”
隨即司馬懿在樓車之上看清楚了巫神法相的源頭,是處於包圍圈中心的卑衍,於是他抱著試一試的態度,手裡結著法陣,口中唸唸有詞。
原本萬里的晴空突然憑空出現了一陣濃密的烏雲,緊接著烏雲開始翻滾起來,便聽到轟隆隆一陣陣悶響。
“心與雷神,混然如一,我即雷神,雷神即我,隨我所應,應無不可!”司馬懿嘴裡快速地念動法咒,高達十丈的巫神法相頭頂彷佛頂到了烏黑的雲層,司馬懿突然劍指卑衍所在的位置,大喝一聲:
“天雷咒!”
只聽天空中的烏雲突然一滯,迅疾轟隆隆一道閃電從天而降!
“轟隆隆”
一道巨大的驚雷電光火石之間,先於巨響從烏雲中落下,剎那間穿破了巨大的巫神法相,幾乎貫穿了整個法相,直達法相底部的大巫師卑衍。
巨大的鮮紅法相被亮白耀眼的電光擊穿,徑直擊中了正在施咒的卑衍。卑衍被這道驚雷驟然襲擊,猝不及防之下,直接被雷擊中,頓時被擊暈倒地。
隨著卑衍的倒下,巨大的巫神法相也被司馬懿這道驚雷擊碎,法相分裂為無數鮮紅的光芒,紛紛落在燕軍身上。
沾染到鮮紅光芒的燕軍,身體出現了明顯的變化,身體的肌肉開始變得突起,眼睛裡閃爍著嗜血的紅光。變得猶如一頭頭髮狂的勐獸一般,惡狠狠地注視著魏軍。
一名雙眼冒著紅光的燕軍士兵勐地撕開了身上地鎧甲,露出了結實的胸膛,身上的肌肉線條突起,充滿了力量,他勐地揚天長嘯,如餓狼版發出狂吼。
緊接著,越來越多的燕軍士兵開始跟他一樣,撕碎戰甲,仰天發出狂吼。
隨後,這群發狂的燕軍開始朝魏軍發起了瘋狂的衝鋒,如同一群殺紅了眼的餓狼一般,無論速度和力量,都強的驚人。
毌丘儉趕緊下令道:“快!放箭,放箭!”
魏軍士兵們趕緊朝撲面而來的燕軍射箭,可燕軍計程車兵們根本不做任何擋箭的動作,只是發狂地衝鋒,即便中箭,也彷佛毫無知覺一般,絲毫沒有停滯的跡象,不顧一切地衝向魏軍大陣。
陳珪有些慌了,他對司馬懿說道:“太尉,這卑衍擅巫術,我看這群人都是中了巫術,此刻能力暴漲,嗜血發狂,我軍還是暫且迴避吧!”
司馬懿點了點頭道:“下令全軍,退回營寨,全軍撤退!”
頓時,鳴金之聲四起,魏軍開始潮水般地退入之前搭建好的營寨,那些退的稍微慢一些計程車兵,很快便被速度驚人的發狂燕軍追上,被一頓勐殺勐砍,有的甚至被燕軍活生生地扭斷脖子,折斷手腳,毫無還手之力。
好在多數地魏軍都及時退回了營寨,胡遵部的騎兵見到燕軍中了巫術後發狂了,也下令騎兵飛速撤離戰場。
魏軍的營寨大門轟然緊閉,發狂的燕軍便嘗試衝擊營寨,這群發狂的燕軍力大無窮,試圖想要撞垮營寨的木牆,魏軍知道一旦這群人攻進來,誰都活不成,也拼命的抵住寨牆,防止寨牆倒塌。
燕軍將領楊祚指揮著發狂計程車兵瘋狂攻擊寨堡,並大吼道:“司馬懿,是男人就出來決戰,你麾下八萬精銳,莫非不敢與我燕軍兩萬人爭鋒麼?我看你就是個縮頭烏龜!”
可無論燕軍如何叫陣,司馬懿都始終不為所動,而是嚴令士兵,緊守寨堡。
毌丘儉拼了命地指揮士兵們,防止寨堡被攻破,不停地死死守住寨門和寨牆,陳珪則嚇得有些魂不附體,嘴裡不停地念叨著:“這可怎麼辦?這可怎麼辦?”
司馬懿按住陳珪的肩頭說道:“漢瑜莫慌,巫術都是有一個時限的, 時限一過,便會失效,我觀這巫術如此強大,想必反噬效果定然不小,或許我們頂住了這一波攻勢,敵人定然會被巫術的反噬重創。”
果然不出司馬懿所料,在密集如潮的攻了一炷香左右的時間後,燕軍士兵們眼裡的嗜血紅光開始消退。一旦眼裡的紅光消散,這群士兵也紛紛如被抽了魂一般,紛紛癱軟在地,無法動彈。
魏軍看到寨堡外的燕軍紛紛癱倒在地,終於鼓起勇氣衝殺出來,很快便將燕軍紛紛俘虜,楊祚見大勢已去,直接選擇了投降司馬懿。
燕軍的主力,就在公孫淵的眼皮底下,覆滅了。
走投無路的公孫淵派相國王建、御史大夫柳甫出城,請求司馬懿解圍退兵,並說:“只要將軍退了兵,燕王必定率大臣面縛歸降。”司馬懿二話沒說,就把他們倆殺死。他釋出檄文痛斥公孫淵,讓他立即放下武器。
公孫淵只好派侍中衛演去商定投降日期,許諾把他的兒子送去做人質。司馬懿冷笑一聲,對衛演說:“作戰有五條原則,能戰就戰,不能戰就守,不能守就跑,跑不了就投降,不投降就死。公孫淵不肯面縛請降,那就是決心去死,還送什麼人質!”
次日,司馬懿發起總攻,襄平城一個時辰便被攻破。公孫淵和兒子公孫脩帶著幾百名騎兵突出重圍,向東南方向逃去。魏軍在後面緊追不捨。追到梁水岸邊,把他們父子全部斬殺。
司馬懿率領大軍又乘勝進軍,把遼東、帶方、樂浪、玄菟四郡全部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