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又與舒雨過上了上樹下水的悠閑生活,我粉飾太平,他卻似滿不在乎。
我以為事情將到此結束,數著日子,想說明天走,明天就走。
明到了事情皆明朗的日子。
這一日,我與舒雨依舊吵吵鬧鬧,悠閑度日,到了晚間,他換了身白衣,是我初見他的那一身,好看的樣子,執了把劍,說有重要的約會,讓我在家中好生等他,說罷便匆匆離去。
自他離去後我百無聊賴,不知是否是因不習慣一個人,心中總是慌慌的,想端杯茶來喝,手卻抖得將茶水豁了半身。
我正打算回屋換身衣裳,大門匆匆間沖進來一女子,赤足披發,形容狼狽,看見我便緊緊的抓住我的雙臂,不住的喊道,舒雨在哪?舒雨在哪?
我被她搖的頭暈,好一會兒才看出她是衡梧,心中便不大爽快,道,他有約,方才提劍出去了。
衡梧失力倒下,被我將將扶住,她便又緊緊抓住我,急問:“那你可否知道,他習得那秘籍了?”
我頗覺蹊蹺,只搖頭。卻見她徹底失了神色,喃喃自語,不,不行,他不能去,他不能……
說罷扭頭便走,我擔心這之間有什麼了不得的大事,便急急跟著她跑了起來。
卻到了她家。
電光火石之間,只見到舒雨的劍被劈成兩半,殘劍飛到天上,插到舒雨身上的樣子。
我與衡梧嘶吼著奔向那裡,抱起他,緊緊的摟著,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張口竟全是淚珠滾下。
不,不對,不是這樣的。
舒雨應該與衡梧成就好姻緣,舒雨應該平平安安過完這一生,舒雨應該繼續踏青散步,遊目騁懷的日子才對。
錯了,錯了,都錯了。
我心緒不停,淚滾滾而下,噎得我嗓子裡說不出一句話,只有一聲聲的喊,一聲聲的喚。
我看不清,看不清,我只聽到他斷斷續續的說,斷斷續續的說,說到我聽不見,說到我除了他什麼也聽不見,看不到,說到我懷裡的他漸漸離開。
我被如何推開的我不知道,後來斷斷續續的又聽了什麼我也不在意。
我只抹掉眼淚,想抬頭問問將離,為什麼會這樣。
卻只看到那一片悽涼的景象。
月亮為什麼是紅色的。
雨為什麼是滾燙的。
這人間,這滾滾紅塵,這緣分,為什麼是這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