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人震驚了!”他說道。
“怎麼做到的,”伊麗莎白笑道,“假設的情景就這麼輕而易舉地成立了。”
只有休對此的回應是發自內心的憤怒。“不錯,”他質問道,“怎麼做到的?你動了什麼手腳?”
“我?”雷蒙德語帶責備地反問,同時微笑著看著我們,很明顯他樂在其中,“這一切都是你做的。我只不過運用了一點人類性格方面的知識,促使你照我說的做。”
我說道:“我大概能猜到一點。那扇門提前被動過手腳,醫生以為自己把門鎖上了的時候其實並沒有。事實上,他把門開啟了。這是正確答案嗎?”
雷蒙德點了點頭。“非常正確。那扇門被提前鎖上了。我親手鎖的,因為事前我稍微想了想,估計今晚會有些小挑戰。我只需最後一個進來,再利用這個。”他舉起一隻手,讓我們看手心裡的金屬薄片,“一把普通的萬能鑰匙,不過對一個構造簡單的老式門鎖來說足夠了。”
有那麼一瞬問,雷蒙德表情嚴肅,不過馬上又恢複了明朗。“是我們的主人提出這項虛假假設的,但他的門是鎖著的。他一向自信滿滿,以至於根本沒考慮去驗證一下這麼明顯的事。醫生也一樣,充滿自信,因此掉入了同樣的陷阱。結果就正如你們所見,我只冒了一點兒險,就把不可能變成了可能。”
“我同意你說的。”醫生心有不甘地說,“盡管我不得不承認我有責任。”說完,他順手把鑰匙扔到桌子的另一邊,休一動未動,任憑鑰匙落在面前。“行了,休,不管你喜不喜歡,都必須承認這個男人證明瞭他的觀點。”
“是嗎?”休輕聲問道。這時他的臉上浮現出一絲笑意,很顯然正有什麼念頭在他的腦海裡轉來轉去。
“哦,行了,夥計,”醫生有點兒不耐煩,“你也看到了,你自己很清楚。
”
“沒錯,親愛的。”伊麗莎白也附和道。
我想她一定是突然發現良機,可以將對話引至她的目標——一次和平的聚會。但我真想告訴她,她選擇這時真是大錯特錯。休的眼神裡有一種我不喜歡的意味——一種不常出現在他身上的暖昧表情。一般情況下,當他真的怒不可遏時,會如暴風雨般徹底爆發,而當電閃雷鳴都過去以後,他會真誠地道歉。但此時他的情緒稍有不同,隱約可見的麻木感讓我提高了警惕。
他一隻胳膊繞在椅背上,另一隻搭著桌子,半坐半靠著,眼睛死死地盯著雷蒙德。“我可能算少數派,”他說道,“但我必須抱歉地說,你的小把戲讓我很失望。倒不是因為不夠聰明——好吧,我承認——只是……這僅僅能證明你是個不錯的鎖匠。”
“呦,酸葡萄忍不住了。”醫生揶揄道。
休搖了搖頭。“不,我只是覺得,對於手裡拿著鑰匙的人來說,能開啟一把鎖並沒有什麼稀奇的。基於我們這位朋友的名聲,我想他應該拿出些更厲害的。”
雷蒙德做了個鬼臉,說道:“我該在表演之前就事先提醒大家,節目可能會很無聊,並提前為此道歉。”
“哦。如果只是一場表演,我不會埋怨什麼的。不過,作為一項測試——”
“一項測試?”
“沒錯,有些與眾不同。直說了吧,一扇沒有鎖也沒有鑰匙能做手腳的門。雖然用指尖輕輕一碰就能開啟,但事實上你永遠也不可能開啟它。你覺得怎麼樣?”
雷蒙德眯起眼睛,若有所思,似乎正在想象那樣一個場景。“聽起來非常有趣,”最終他說道,“再詳細說說。”
“不。”休說道。他聲音裡急不可待的情緒讓我意識到,他正等著說出這句話,“我能做得比說的更好,我帶你去看。”
他突然魯莽地站了起來,我們也跟著起身——除了伊麗莎白。當我問她要不要一起去時,她搖了搖頭,絕望地看著我們離開了屋子。
休點亮手電筒時我才發現,我們已經身處地下室。我之前從來沒到過這裡。有幾次,我曾下來幫忙挑選紅酒,但現在我們已經走過酒窖,來到更裡面的一間光線昏暗的長條形密室裡。踩在粗糙岩石上的腳步聲響亮而刺耳,四周的牆壁上布滿水漬,將溫暖的夜晚隔離在外。我能感受到屋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