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萍萍比徐真真小兩歲,可由於沒有家庭的拖累,感覺兩人好像差了七八歲,再加上之前的那件事,讓東方白對著這個小姨子,心裡總有種癢癢的感覺,可他清楚徐萍萍的性格,知道自己惹不起,所以就努力剋制著,甚至在徐萍萍來的這兩天,他都盡量避免回家。
如果不是徐萍萍點名要自己送,他甚至都不想主動見面。
不知道是不是姐倆商量好的,徐真真並沒有來送妹妹,所以車上除了東方白,就只有徐萍萍和東方鑫。徐萍萍並沒有舊事重提,卻總是旁敲側擊的警告他要對徐真真好一點。東方白是聰明人,一路都順著小姨子的話說,倒讓徐萍萍無計可施。
送走了兒子和小姨子,時間還早,可他不想回家。自從錢陌陌來家裡大鬧過一場之後,他和徐真真的關系就變得很微妙,依著徐真真的個性,東方白以為她一定會鬧個天翻地覆,或者回孃家呆上一陣,可這一回,徐真真很平靜,平靜得讓東方白有些不安,這種不安又讓他有些煩躁。
往事一幕幕湧上心頭,就像在過電影。
一百五十平米的辦公室裡空空蕩蕩的,除了他這個大老闆,所有人都下班回家了。
東方白後背開始疼,自從那次在按摩院昏厥以來,這種疼痛一直伴隨著他,但他從來也沒有去醫院瞧過,說不清為什麼,他害怕去醫院。
這種疼痛最近愈發頻繁了,而且每次疼痛的持續的時間越來越長,強度也越來越大,他估計自己會死在這種毛病上,如果不死,十有八九也會癱掉吧?如果真是那樣,徐真真或許就不會跟自己鬧離婚了。
這樣想著,東方白嘴角露出一絲殘酷的笑,他把老闆椅的椅背放平了些,側著身子躺著,右邊的肩膀使勁的往上抻著,疼痛好像略微減輕了些。
就在這時,一隻蔥白的柔荑輕輕的扶住了他的肩膀,另有一隻手在他肩胛骨下邊輕輕的按揉著。
東方白一機靈,剛要起身,只聽一個女孩的聲音柔柔的道:“不許動。”
聽到這聲音,東方白放鬆下來,他閉著眼,喃喃道:“你怎麼來了?”
“噓——”
女孩的按摩技巧很高超,在她的揉捏下,東方白後背僵硬的肌肉漸漸柔軟,疼痛也緩和了許多,一陣朦朧的睡意襲來,東方白竟墜入了夢鄉,他夢見陽光、沙灘、平靜的大海,沙灘上有一把遮陽傘,遮陽傘下擺著兩張躺椅,一張躺椅上躺著一個曲線誘人的比基尼美女,另外一邊的躺椅上卻是空的。
那麼,他在哪裡呢?
夢裡的東方白有些著急,他拼命的想找到自己,可無論怎麼找都找不到,於是他更急,一下子就給急醒了。當他睜開眼的時候,就瞧見一襲淡紫色的連衣裙,順著連衣裙往上瞅,是錢陌陌。
錢陌陌甜甜的笑了,用手輕輕的拭他額頭的冷汗,柔聲道:“又做噩夢了吧。”
東方白笑了笑,坐起身來,喃喃道:“幾點了?”
“十點半。”
“這麼晚了!你吃飯了麼?也不知道還有沒有宵夜。”
小臉美女笑了,不知道從哪裡變出來一隻保溫桶,開啟蓋子,一陣粥香立即彌漫在空氣中,東方白本來還不太餓,聞到這香氣,肚子卻叫了起來,他使勁的抽了抽鼻子,道:“嘉和一品的藍莓山藥粥?”
小臉美女笑:“猜對了一半,是藍莓山藥粥和你最愛吃的水晶蝦餃。”
“好,好!你總是知道我想吃什麼!”
說著話東方白擼胳膊挽袖子就要動手,惹得錢陌陌抿嘴直笑:“洗手去,洗手去。”說著話推著東方白往外走。
“好,洗手,洗手!”東方白呵呵笑著往外走。
東方白回到辦公室的時候,錢陌陌正斜倚在老闆桌前等他,臉上仍帶著那種甜甜的微笑。
“來,我檢查一下,有沒有洗幹淨。”說著話,錢陌陌抓起東方白的雙手,真的很認真的檢查起來。
她的頭低垂著,粉頸落在東方白眼裡,再加上淡淡的體香,東方白整個人都不好了。他忘情的把錢陌陌擁入懷中,忍不住就往她的脖子上啄去,誰知道錢陌陌卻身子一滑躲開了,她瞅著東方白吃吃的笑:“該吃飯的時候吃飯。”
錢陌陌說這句話的時候表情、聲音都單純的不得了,可東方白不知怎麼就聯想起了下半句“該睡覺的時候睡覺”,立時就有些心猿意馬,他以最快的速度吃完飯,拉起錢陌陌的柔荑:“去你那兒吧。”
錢陌陌還在笑,臉卻紅了。
一陣電話鈴聲打斷東方白的回憶,是徐真真的電話:“你今天還回不回來?” 她的聲音很平靜,聽不出任何異常。
東方白下意識的道:“突然有點事,可能……”
徐真真淡淡的道:“那我就睡了,晚上不給你留門了。”說完就結束通話了電話。
東方白失神的望著街上的人來人往,這個場景似曾相識。
東方白結束通話電話,眼睛注視著前方,彷彿在很專心的開車。
錢陌陌忽然道:“哥,你還是回去陪嫂子吧。”
東方白繃著臉:“沒事。”
錢陌陌仍在甜甜的笑著:“不好,嫂子跟你吃了那麼多苦,你應該多陪陪她。”
東方白嘆了口氣:“她要有你這麼善解人意就好嘍!今天她給我打電話……”
“沒事,”錢陌陌打斷東方白,柔聲道,“你給我擱路邊吧,我打車回去。”
東方白道:“我先送你回去。”
錢陌陌吃吃的笑:“你不怕回不去了?”
東方白真的很怕,他知道,只要到了錢陌陌家,他肯定是捨不得走的。於是他長長的嘆了口氣,把車停在路邊,拉開手提包,拿出一撻鈔票給錢陌陌,沉聲道:“自己小心。”
錢陌陌把錢收好,又甜甜的笑了:“放心吧,哥。”
那個時候的錢陌陌是多麼善解人意,即便因為照片的事兩人分手,她哭得稀裡嘩啦的,也沒為難自己,為什麼再次相遇,她就像變了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