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嘉拼盡全力開啟了床頭燈,光線驟然驅散了周圍的黑暗,她的雙眼並沒能適應這光暈。
她緩了一會兒才睜開眼,而這短短的一瞬間,壓著她的郝嘉德看到燈下美人後,原本的怒氣消散了大半。
他將懷裡的鐘嘉緊了緊,眼中裝的滿滿的都是沉迷和愛慕。
鐘嘉睜開眼,看到一個朝著自己微笑著的俊美男子,若不是她在掙紮中弄疼了自己,說不定會以為此刻的一切不過是一場春夢。
“郝先生?”鐘嘉試探性地問了一句。
郝嘉德輕輕撫摸著鐘嘉的面頰,“是我,但是我更喜歡你叫我嘉德。”
鐘嘉的臉接觸到他冰冷的手指,整個身子一陣顫慄,然而這副模樣卻取悅了郝嘉德,他臉上的笑容更加燦爛了。
“寶貝兒你真美。”
說著一張放大了的俊臉就朝著鐘嘉的方向而來,鐘嘉被眼前的場景嚇了一跳,立即伸出手反抗。慌亂中就抓走了郝嘉德的眼罩。
被拿走了眼罩的郝嘉德立即捂住了他的那隻受傷的眼睛,薄怒的臉過了好一會兒才平靜下來,他聲音溫和地誘哄著:“寶貝兒,我只是想親親你,沒有別意思。乖,把那個東西還給你。”
鐘嘉非但沒有把眼罩還給他,反而使盡全身的力氣,將眼罩扔到了房門口。她在心底暗暗罵道,這個瘋子,誰是你的寶貝兒!
郝嘉德立即慌慌張張地跑到門口,拾起了被丟在了地上的眼罩。
“郝嘉德先生,您這樣請我來,非君子所為。半夜爬上我的床也不是紳士之舉,您不是說喜歡我嗎?就是這樣追求我的?”鐘嘉早已經被驚出來一身冷汗,但面對郝嘉德,她依舊強裝鎮定,不讓緊張的情緒寫在臉上。
郝嘉德將眼罩戴好,終於有勇氣睜開眼,他盯著床上的那個聲音清冷的小女人,明明都已經嚇得發抖了,卻還在這裡佯裝淡定。郝嘉德既覺得好笑,又有些心疼。
“我君子過了,也紳士過了。我三番五次地來到華國邀請你和我約會你都找理由拒絕了,我投資了華國不錯的電影希望你來出演女主角,你依舊拒絕了。”郝嘉德緩緩站起身,“如果我再像從前那樣紳士下去,連你的面都見不到,還不如像現在這樣卑鄙,至少能時時刻刻看到你的臉。”
鐘嘉笑得苦澀,“對於一個完全陌生的人,拒絕不是很尋常的事情嗎?”
“現在呢?我們已經不再是陌生人了吧?”
郝嘉德的眼裡依舊裝滿了執著,鐘嘉忽然記憶起陸明俊三番五次地提醒她小心郝嘉德這個瘋子,如今看來,這個家夥不僅是瘋子,腦子有病,甚至病得不輕。
鐘嘉默默地垂下了頭,暫時沒有出聲。“我答應和你約會,現在能讓我回家了嗎?”
“回家?”郝嘉德輕笑出聲,他邁著有力的步子走到鐘嘉跟前,在她額頭上落下一個吻:“以後有我的地方才是你的家,好好休息,我們明天去約會。”
看著郝嘉德漸漸走遠,鐘嘉那顆懸著的心才漸漸變得踏實起來,走到洗手間仔細地搓洗著臉,直到她白嫩面頰有些發紅了才停了下來。
她開啟窗,看著夜色中螞蟻一般穿梭著的小轎車,一種絕望的情緒慢慢上升,難道她真的逃不出去了嗎?
希望總會有的,無論如何都要試著努力逃走才行。
她緩緩地走到門口,木訥地看著那根被剪斷的鎖鏈,她將酒店裡的椅子搬到門口,抵住了通往外面的那扇門。雖然知道這樣並不能夠阻攔郝嘉德的腳步,但卻令她多出了不少的安全感。至少門被推開的時候她能從睡夢中清醒過來。
回到了自己的房間的郝嘉德渾身的燥熱並沒有消退,他給自己沖了個涼水澡,過了好一陣子才讓心情平靜下來。
次日一大早,郝嘉德敲響了聶梓桐的房門。
聶梓桐不滿地皺緊了眉頭,她緩緩睜開眼,這才意識到此刻的自己在那裡。
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聶梓桐胡亂抓了抓頭發,將其捋順,飛速走到房門口。
她拉開房門後,看到的就是郝嘉德那張等得不耐煩的臉。
“郝先生,你找我有什麼事?”聶梓桐不解地問道。
“沒事誰會來找你。”郝嘉德看著有些淩亂的臥室眉頭鎖在一起,他示意聶梓桐走出房間。
聶梓桐便顫顫巍巍地走了出來。
“你們華國女孩約會喜歡去什麼地方?”郝嘉德一臉嚴肅地問,好似在討教什麼重要的問題,但他粉紅色的耳尖還是顯示出了他的羞澀。
“飯店、小吃、大排檔;火鍋、燒烤、冰淇淋……”
聶梓桐一本正經地給出答案,可是郝嘉德卻完全不領情,一臉嫌棄地看著她。“我說的是和女孩子的約會方式,不是和豬的約會方式!”
“喂!郝先生,您這麼說話很沒有禮貌好嗎?”聶梓桐突然覺得和這種惡人就沒法講理,好心好意給他參考卻得到這樣的結果。她一怒之下準備回到房間,不再理會這個家夥。
“別……”郝嘉德冷著臉攔住了她,“是我不對,請你告訴我華國女孩喜歡什麼樣的男人。”
聶梓桐完全沒有理會他的興趣,使勁將門關上,嘟囔道:“反正不會喜歡你這樣的!”
然而這聲音落到了郝嘉德的耳朵裡,他先是憤怒地在聶梓桐的房門上踢了一腳,感受到腳尖的微痛,他便無奈地收回了腳。在門口來回徘徊了半晌以後,回到自己的臥室,翻來覆去終於選好了一會兒準備穿的衣服,懷著激動的心情來到了鐘嘉的房門口。
歡快的敲門聲將鐘嘉從睡夢中喚醒,她不滿地嘟囔一聲:“我還沒睡夠!不要打擾我!”
這敲門聲便立即止住了,然而安靜了不到一分鐘,又傳來了難聽的摩擦聲。
鐘嘉立即坐起身,走到大門口,看著已經被推開了一條縫的房門。那椅子果然沒有任何用處,推開了一條門縫的郝嘉德很快便將它移走了。
兩個人三隻眼睛來來回回地瞪著,誰也沒先開口說一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