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潘瑜被匆匆送上了吳家的花轎,潘壇讓潘莨和潘勤代替他招呼賓客,自己則回到房中,找孫氏說話。
孫氏從喜宴一開始就稱病不見客,各府女眷雖然覺得奇怪,倒是一點風聲沒有露出來,潘壇經過抱夏,丫鬟替他打了簾子進門,孫氏正躺在屏風後的軟榻上休息,潘壇呵著手,將身上的披風給了在房中伺候的劉媽媽,讓她帶著婢子們出去,自己則走入了屏風,孫氏早早就聽見潘壇進來了,感覺身邊有人坐下之後,就睜開了眼睛,她單手撐著腦袋,一副病怏怏的樣子。
睜開眼睛朝潘壇看了一下,然後就轉了個身,潘壇嘆了口氣,開口問道:
“你還不想跟我說,當時為什麼一定要將德妃請回來參加瑜姐兒的婚宴嗎?你們背後到底有什麼事情瞞著我的?”
孫氏對潘辰下毒的事,潘壇不知道,可是今日發生的事情,讓他不得不懷疑,孫氏聽見潘壇終於問這件事情,忍不住回頭說道:“我沒什麼好說的。現在筱姐兒生死未卜,你竟讓她就這樣被帶走,這樣絕情,你也算是為人父嗎?”
對於祁墨州將潘筱帶回宮去醫治這件事情,孫氏是相當不滿的,本來她就和潘筱一樣,瞧不起這馬背上奪天下的祁氏,覺得祁氏根基太淺,沒有底蘊,配不上她的天仙寶貝女兒,可自己又沒辦法不聽皇命,就開始埋怨潘壇沒本事了。
潘壇凝眉冷道:
“你這說的什麼話?我哪裡就不擔心筱兒,只是皇上說的也不錯,宮裡太醫多,藥物多,皇上總不會放著筱兒見死不救的,讓皇上帶回宮裡去,確實比在咱們家好,再說了,君命不可違,你想要我如何?這些年皇上致力於士族制度的改革,我們潘家本就在風口浪尖,雖然支脈被砍了不少,可主脈皇上看在我的面子上,終究是沒動,這種形勢之下,我難道還能公然的因為這事兒反對皇上不成?”
潘壇只覺得眼前這個溫柔體貼,端莊大度的妻子變了,自從潘辰在宮裡的位分高過潘筱之後,她就變得成天抱怨,性情改變了不少,如今竟有些蠻不講理起來,叫人倒胃口。
孫氏見潘壇生氣,她從軟榻上坐起,抽出帕子輕拭眼角:
“我又沒有讓你公然反對皇上,我只是心疼我的筱兒,此時不知在遭受什麼樣的罪,我這個做母親的居然也沒能陪在她身邊。”
說起女兒,潘壇也是心疼的,嘆了口氣,將話題給轉了回來:
“擔心也沒用,等明日上朝,我會親自問的,總不會不管不顧了,可你得告訴我,今日到底後院發生了什麼事情,怎麼你會讓瑜姐兒拿熱茶潑了德妃?又會跟瑜姐兒發生爭執呢?”
孫氏將帕子一拍,目光冷冽,憤聲說道:
“今天的事情發生之後,我才看出來那個潘辰有多厲害,多可惡!”
孫氏這樣說了一句,然後就把她如何買通潘辰身邊的宮婢給潘辰下毒的事情說了出來:“可誰知,老天沒眼,居然讓潘辰暗地裡知道了這個訊息,反過頭來,將這個算計到了我的筱兒身上,她可真是狠毒啊,早知她今日如此,當初她從柳氏那個賤人肚子裡爬出來的時候,我就該派人將她偷偷的悶死了事。”
潘壇聽到這裡,終於忍不住雙腿一軟,跌坐到了一旁的椅子上,指著孫氏,久久說不出話,臉上滿是震驚和後怕的神情,良久之後,才勉強出了點聲音:
“你。你。簡直膽大包天。你怎麼,怎麼敢!”
對於潘壇的震驚,孫氏並沒有多意外,當初她就是知道如果告訴了潘壇,他不敢這麼做,所以才瞞著他的,冷哼一聲:
“哼,我有什麼不敢?潘辰是個什麼出身,憑她也敢站在咱們筱兒頭上撒野?憑著她那一身狐媚子的伎倆,把皇上迷得神魂顛倒,我這是替天行道,出手教訓她,是為了讓她知道知道,什麼樣的種就該是什麼樣的命,我若不出手,等到她再晉升一步,到時候,難不成咱們還要尊稱她皇后娘娘不成?皇后是咱們筱兒的,是我孫婧茹的女兒,她潘辰一個臭舞姬生的野種憑什麼?”
孫氏的話說的很惡毒,讓潘壇都不知道該做何反應了,動了動乾渴的喉頭,沉聲道:“她就算出身不好,也是我的種,你說她是野種,是在罵我嗎?”
潘壇的語調聽不出喜怒,可孫氏卻明顯感覺到了不對,對潘壇還想說什麼,就被潘壇揚手打了一巴掌,壓低了聲音怒道:
“我一直敬重你,覺得你是個賢妻良母賢內助,可是如今看來,你簡直比一般的庸俗婦人還要見識淺薄,你對潘辰動手的時候,有沒有想過,這種行為會讓我和潘家陷入萬劫不復的境地?你會毀了我們潘家你可知道?潘辰她不管是什麼出身,她現在已經是德妃了,就好像無論你多不喜歡祁氏,他們也已經奪了天下,做了皇帝了,你要不想接受,那就只有謀反一條路,可是今日我告訴你,你想死,別拉著我潘家上下幾百條人命,要死自己去死,聽懂了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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潘壇壓抑的聲音在房間內響起,一字一句都好像是一個巴掌,噼裡啪啦的打在孫氏的臉上,將她先前臉上戴著的倨傲面具給抽的七零八落,狼狽不堪。
潘壇不想再管她,說完那些話之後,轉身就要離開,孫氏愣了一會兒,就趕忙追了上去:“你,你要去幹什麼?不會要把這件事捅出去吧?潘壇,你可要想清楚,這事兒若是你要把我交出去的話,我勢必會咬死你不放,到時候,就算不謀反,你潘家也是萬劫不復的,你可千萬別逼我啊。”
孫氏先前就是色厲內荏的說了那些話,其實在她知道潘辰反擊了潘筱之後,她就開始擔心這件事情被捅到檯面上,到時候深入調查,她做的一切暴、露在人前,皇帝一定不會放過她的,所以,潘壇說完那些話之後轉身,她就緊張的以為潘壇要去告她,一時衝動忍不住對潘壇說出了那樣撕破臉的話。
潘壇回頭怒目瞪著孫氏,咬牙切齒的說了一聲:“愚不可及。”
說完,潘壇就奮力推開了孫氏的手,把孫氏推得忍不住倒退了好幾步,跌坐在地上,越發心虛,越心虛,就越激動:
“潘壇,你給我回來!潘壇!”
可是在孫氏尖銳的聲音之下,潘壇一去不回。這是他們夫妻第一次吵架,相信也會是最後一次,因為孫氏知道,今天之後,就算潘壇不休她,可是他絕對不會再向從前那樣信任孫氏,對孫氏的話言聽計從了,孫氏苦心經營了這麼多年的賢婦形象,徹底崩塌了。
潘壇當然不會傻到把孫氏告上朝廷,也不會將孫氏背地裡做的事情全部捅出來,因為那樣一來,不僅僅毀的是孫氏,還有整個潘家。
可事情發生了,總要給個交代,於是三天之後,潘壇就帶著‘調查’出來的結果,到太和殿中找祁墨州覆命了。
“確是家中督管不嚴,臣查了一圈之後才發現,原來在瑜姐兒髮簪上下毒的人是從前伺候賢妃娘娘的婢女,名叫雲珠,她是小時候就被夫人收養回府的孩子,雖說是做奴婢,可也是當小姐一般寵著長大的,卻不料,此女心腸狠毒,嫉妒成性,從前就有過傷害賢妃的舉動,這回也是嫉妒作祟。臣已經問得了全部口供,寫在摺子上,此女可惡,但卻是我與夫人看著長大的,還請皇上……從輕發落。”
祁墨州看著潘壇,目光落在他呈送上來的摺子上,裡面的內容會有多煽情,多可憐,多可惡,祁墨州不用看也知道,便連開啟都沒開啟,就對潘壇點頭道:
“既然已經查清,那這件事還要妥善處置才行,此女去還是留,丞相和夫人自己做主。”祁墨州負手從龍案後走出:
“至於賢妃的毒,昨天朕聽太醫說已經清的差不多了,只不過身上面板大多潰爛受傷,不過朕已經派人給賢妃送去了好幾斤的雪花膏,相信對賢妃恢復往日肌膚有所幫助的。”
潘壇聽說潘筱命保住了,倒是心裡鬆了口氣:“謝皇上恩典,賢妃娘娘能撿回一條命,已然是萬幸,其他傷痕什麼的,多養養便好了。”
祁墨州點頭:“嗯,不錯,行了,這件事情朕待會兒派人去傳達給賢妃知曉,但丞相府中之事,今後可得注意了,用什麼人,做什麼事,切不可再出任何差錯了,明白了?”
潘壇聽到這裡,趕忙跪下,對祁墨州磕頭謝恩,然後便退出了太和殿。
祁墨州來到窗臺前,看著那株被他掐掉幾片葉子的蘭草,原本破壞了美感的蘭草是要被人收下去的,祁墨州沒肯,所以還一直放在這裡,經過這麼些天之後,居然又有新的葉芽長出來,可見生命力是頑強的。
這棵蘭草如今在祁墨州的眼中,就像是潘辰,用她頑強的生命力,徹底征服了祁墨州。人只有當失去的時候,才會知道珍惜,當初他就是害怕,才不敢面對這份感情,所以當傅寧請示他,潘辰要反擊潘筱的時候,他才知道潘筱對潘辰下毒了,可那個時候,他正懼怕潘辰,感情特別的時候,所以,當時祁墨州選擇了沉默,現在想起來,這個決定,和他當初下令殺潘辰是一樣可怕的,若是潘辰自己沒有發覺,那麼現在躺在宮裡中毒的那個,就是她了。
對於自己做的這些糊塗事,祁墨州後悔的同時,也在心中發誓,會用一生對潘辰給予最好的補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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