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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招!”可語輕笑一聲,踏出兩步,沖到他面前,斜劈一掌,封住他左邊去路。若是別人,定會向後一躍,和她拉開距離。李天隱偏偏要賣弄自己的本事,明知右邊是陷阱,仍把步子跨了出去。他剛橫移半個身位,可語連招已至。她用的是當初在崖頂擊斃王曉風的“神女摘花”。此招手法刁鑽,速度極快,即便是快劍造詣頗深的王曉風都避不開,遑論武林中的泛泛之輩。
這一年多可語一直在養病,從未露過身手。李天隱也知她武功厲害,但沒想到紫櫻神功裡竟有這般妙招。驚嘆之際,他終於使出看家本領,將頭一矮,從她手臂下方鑽了過去,接著身軀一扭,轉到她背後。
可語急轉過身,伸手扣他肩頭。李天隱依舊不向後退,卻在她身旁閃躲遊走。他避招時總能找到奇怪的角度,既不遠離可語,又不讓她碰到自己,步法極其飄忽,甚至有些匪夷所思。
可語連出十來招,卻總被他堪堪躲開,驚嘆之餘,忽然感覺這身法有點眼熟,好像在哪兒見過似的。江湖上各大門派的輕功有靈動的,有求快的,也有樸實無華的,可從沒一種這麼奇怪、飄逸而不可預知。她對《奇脈心經》頗有了解,知道李天隱使的絕不是《奇脈心經》裡的武功,因而心下倍加好奇。
她把掌法、拳法、擒拿、點xue各種手段使了個遍,卻連衣角都觸碰不到。可語念頭一轉,彎腰從地上抄起一根斷枝,拿在手裡當劍用,刷刷朝李天隱刺去。
“用劍又如何!”李天隱從容應對,依舊在她身旁三步之內閃轉騰挪,不讓“劍鋒”劃到自己衣服。
可語身懷紫櫻神功絕技,添了武器,攻勢立刻變得淩厲。雖然仍碰不到李天隱衣服,卻比空手之時威脅大得多。有好幾次,那樹枝幾乎貼著他身體劃過,空隙只在毫釐之間。可語看到希望,精神一振,不覺加緊攻勢。李天隱面對她這樣的高手只躲不攻,自然心絃緊繃,壓力如山,時間一久,難免精力不濟。
二百招後,李天隱果然腳下慢了半拍。可語眼尖,手腕一抖,揮劍直削他面門。李天隱若再左右閃躲,必來不及。他隨機應變,料著可語接下來一招要刺自己腰間,索性就地一滾,從劍下逃了出去。
可語心裡咯噔一下,登時愣在原地,手臂緩緩垂下,雙眼直勾勾地望向面前虛空,軀幹一動不動,如雕像一般。
李天隱見她突然間著魔了似的,奇道:“你怎麼了?”
可語問道:“剛才你躲開的那一招叫什麼?”
李天隱笑道:“臨時想的,並非定招。”
可語搖頭道:“之前我刺你脅下,接著砍你雙足,你轉身那一招……”
李天隱思索片刻,微笑道:“那招叫‘金針入地’,是七星步中專門用來躲避的招式……”
他還沒說完,只聽可語說道:“太快了,我沒看清。”
李天隱道:“不妨,我再走一遍!”說著,邁開腳步,左踏右跨,將那招“金針入地”又使了一遍。他演示完畢,見可語怔怔地望著自己出神,便笑問:“說好了要教你的,我從頭教罷!”
可語呆了半晌,終於回過神來。她努力擠出一絲笑容,緩緩說道:“你太快了,我還是沒看清,能不能把那招再使一次?”她刻意壓制自己的情緒,不讓語氣顯得激動。
李天隱向來依著她,當即不假思索,把這招拆分開來,一步一步,慢慢演了一遍。
可語臉色越來越凝重,朱唇微啟,似要說話,但只是稍微動了一下,沒有發出聲音。李天隱見她臉色有點不對勁,心裡不由得緊張起來,急忙問道:“你……你這是怎麼了?”可語眉頭微蹙,隨即舒展開來,笑道:“沒……沒事……星雲門輕功如此神奇,想必劍法也有獨到之處,咱倆比一比劍,如何?”說完,斂起笑容,眼中透出一絲憂慮和茫然。
李天隱被她陰晴不定的神色弄得有點摸不著頭腦。她平時從沒像今天這樣吞吞吐吐,話不說盡。然而多想無益。既然她這麼說了,自己當然要順著她的意思。李天隱道:“當然可以!”他彎下腰,也撿起一截樹枝在手裡,向斜下方一指,溫聲道:“夫人,請!”
可語輕輕點了下頭,趨步上前,刷刷數劍,斜劈直刺。李天隱抬劍拆招,左撥右擋,嗒嗒數聲,將她劍招一一化解。二人就這樣以樹枝代劍,在屋前比劃起來。
風越來越大,吹起二人衣袍。殘陽如血,染紅了半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