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瑞升氣不打一出來:“殺了他!”說罷提刀與周矩鬥了起來。眼看楚軍越來越多,周矩不敢戀戰賣了個破綻。
景瑞升的馬槊順勢劃過周矩左側腹部:“你想好怎麼死了嗎?”說著手下開始用勁,周矩忍著疼掙脫成功與景瑞升換了位置,順勢丟掉撿來的長矛抽出佩刀:“還是這個用的順手。”
景瑞升看到含章刀臉色鐵青抬手便刺了過去。周矩立馬躲過又迅速靠近,含章直直向景瑞升面門劈去,馬槊施展不開景瑞升無奈只能後仰迅速用槊杆壓制含章。
周矩忍著想劃他脖頸的衝動,迅速收刀在景瑞升腿彎防護薄弱處撩了一刀挑斷腿筋,景瑞升吃痛險些跌下馬去。楚軍士兵緊忙衝上去圍住主將。
周矩趁機回頭望去自己還剩三十人,楚軍陣型稍亂,找準位置打馬衝了過去:“兄弟們殺出去!”
景瑞升勒緊傷口大吼:“追!不能讓他跑了!”
次日拂曉,虞軍甩開楚軍進了林子只剩十二人,周矩捂著傷口下了馬:“你們先回去!”
士兵們才注意到見他腹部血流如注傷勢嚴重:“將軍說的什麼話,我們怎麼怎麼能扔下你!”“對,扯塊布包一下,我們一起回去。”
周矩搖搖頭靠著樹坐了下去,敏銳的感官讓他先人一步察覺到馬蹄聲:“有人來了,應該是自己人。”
士兵們也趴在地上聽到了生的希望,馬蹄輕快是我們的人:“太好了!將軍福大命大!”說著便抽出腰帶幫周矩包傷口:“將軍忍忍,我們這就與援軍匯合了。”
周矩折斷身上的兩支箭:“過了東南方向的林子便是南疆蟄鳴谷,趁瘴氣未退我引楚軍入谷。”
士兵們自是千萬個不管意:“不行將軍,我們就是拖也要把你拖回去!”“對,你們幾個摁住將軍,我把傷口給他包上。”
周矩眼神一冷抬手扒開擋在面前計程車兵:“就憑你們也想動我?”抬手一指西路衝來的一隊人馬,他失血過多視線有些模糊,只能狠狠搖了搖頭保持清醒:“殿下?殿下來了!”
將軍總不會駁了殿下的面子,士兵們彷彿見到了救星衝了過去:“殿下、劉司馬你們快勸勸將軍,他受傷了不肯走,非要一個人引楚軍進蟄鳴谷。”
南時緊忙從馬鞍上摘下包袱跑到周矩前面,看他手上的血和被血浸透的襖子,強吞下眼淚嚴肅道:“就你這樣你還好意思讓我小心?別問我為什麼來了,就是為你來的。”
邊說邊開啟包袱取出乾淨的棉布和藥粉:“我們有八百人,留給你上個藥的時間還是有的。”
周矩忍著痛笑了笑:“行,來個人幫我卸甲。”
劉端幫他一點點脫掉甲冑生怕扯到他的傷口:“爺,蘇蓬和景瑞升設計傷了你,也算是達到示弱目的了,這兩個東西值得你把命搭上嗎?將軍來信說過了年全國徵兵,你還有更重要的事辦呢,咱上了藥就回。”轉頭吩咐士兵:“生火!”
周矩揭開衣服露出傷口,疼得仰頭倚著身後的樹:“你看這傷雖不致命,可若是跑回汲水只怕五臟六腑都得顛出來,不折騰了,南疆人與我大虞交好進了蟄鳴谷我自有活路。”
劉端拔出匕首用火烤了烤割開箭頭處的皮肉拔下箭頭:“還好,皮肉傷。”說著又烤了烤匕首朝流血的箭傷燙了上去:“這肚子上這個太寬了,先上藥回去再說。”
周矩一聲沒吭只是皺了皺眉,臉色也越發慘白,痛勁兒還沒緩過來張了張嘴似乎想說些什麼。
南時甚至能在他腹部傷口隱隱看到臟腑,手竟不受控制抖起來,不想多看拿過止血藥粉就撒了上去:“你就別說了!我還是南疆的外孫呢,如今這世道變了誰又敢輕信陌生人,今日就是抬也要把你抬回去。”說著用棉布幫他裹緊腰腹整理好衣裳:“這樣可好?堅持一下,我們這就回去。”
“不好!”周矩不知哪來的力氣站了起來:“刀、官印、腰牌還有落雷你們幫我帶回去,命符和匕首我留著。別囉嗦!!楚軍來了老劉快帶殿下快走!”
南時趴在地上聽了聽怒道:“騙子!來人扶周將軍上馬!”
周矩笑了笑:“殿下的耳力還比得過臣嗎?南時,我的傷你也看到了,你真想帶回去一具肚子都流空的屍體?聽我的快走。”
他叫了自己名字顯然已經認定兩人是朋友,南時顧不得許多:“循正,循正哥,算我求你了。”
周矩身形晃了晃抿了抿慘白的嘴唇正經起來:“南時聽我說,我去蟄鳴谷還有活路和你回去要麼失血過多要麼臟器受損而死,你真想看我死?”
南時拉住他的胳膊:“我們都姓周你說是不是很有緣分,我剛才叫了你哥,往後你就是我的親人,我不能拋下你!你想不想封王?這可是秦固一輩子都辦不到的……”
周矩笑起來:“我一直盼著有個親人,沒想到竟然是我們大虞的公主。南時哥沒騙,你楚軍真的來了!”說罷板起臉用盡力氣吼道:“劉端你想什麼呢,帶殿下走!”
劉端肯不信俯身聽了聽瞬間緊張起來咬了咬牙:“楚軍真來了先帶殿下走!爺藥都給你留下,保重!”說罷士兵們只能擦了眼淚將南時推上馬,南時急了:“放肆!你們眼裡還有我這個公主嗎!”
看南時掙得兇,周矩正聲道:“還知道你是大虞公主!後面有萬餘追兵,你要讓你身邊的人都陷進去嗎!”
南時只好上馬調整著情緒看了看身邊這些士兵偷偷抹掉淚水,隨手解下披風和乾糧口袋交個周矩:“哥,你說過什麼都沒有活著重要,含章我幫你收著你要是不回來我就讓它去伙房殺雞宰羊刮魚鱗,你聽到了嗎!”
周矩笑著接了過去:“好!我養好傷就回去,哥還欠你一張弓,說實話我真想看著秦固低頭管我叫聲哥!”說罷狠狠拍了雨土的屁股,又拍了一旁的落雷:“走!”
劉端調轉馬頭:“小爺!見了南疆人能躲就躲,我往後每天都在這走一趟,你傷好了就在那棵樹上做個記號我好接你回去!”
“好!”周矩從衣服上撤下一塊帶血的布料掛在樹上攥淨襖子裡的血,拿去他們留下的東西踉蹌著進了瘴氣瀰漫的山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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