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林夫子。”李耀看著那道蒼老的人影,眉頭緊緊皺了起來。
“我可以證明,破軍確實就是我們學院的學員,而不是來歷不明之人。所以一切都要以學院戒律作為依據。”手無寸鐵的御林夫子面對李耀的強大氣場,卻怡然不懼。聲音鏗鏘有力。
李耀心頭一沉。他可以無視周圍那些人的議論,無視他們的質疑,可是卻不能無視御林夫子的證明。雖然御林夫子手無縛雞之力,可是他的門生諸多,遍佈天下,就連自己,都曾經是他的學生,更不能做出大逆不道之事。
欺師滅祖,這在學院林立的天魂大陸,那可是頭等大罪。
“夫子所言,李耀自然相信。也許是我太久沒有出關了,竟然不認得這個叫破軍的學員了。既然如此,我就以學院戒律的程式,先查明真相。”李耀對御林夫子恭敬地行禮,隨後卻眨眼消失,出現在破軍背後,雙手如同鷹爪,朝著破軍的身上拍了下去。
浩蕩的冰寒之力讓破軍毛骨悚然。這裡可沒有御林夫子護著。
千鈞一髮之際,破軍的身上再度出現一個水晶般的罩子,晶鐘罩居然在這個關鍵時刻突破,達到了登峰造極的境界。
然而,破軍一點喜悅都沒有。擁有強悍防護能力的晶鐘罩,根本防不住那股恐怖的冰寒之力入侵。
下一秒,破軍感覺自己全身都被凍住了,嘴巴微張,卻根本說不出一句話來。
“你在幹什麼。”御林夫子覺察到什麼,轉過頭,就見到完全被李耀控制住的破軍。
這一次,李耀沒有再給御林夫子任何解救破軍的機會。冷峻的說道:“既然要查明真相,自然要控制嫌疑人。雖然破軍是一院之人,可是他殺心太重,如果不事先控制,難保會不太合作。”
御林夫子眉頭微蹙,發現破軍表面上看起來沒有太大變化,頓時也沒能說什麼。
可是明眼人都知道,李耀這是在偏頗。
作為一院的執法者,他把一院的學員控制起來了,卻沒有理會那兩個非一院的外來者。雖然嘴上不說,許多人心中卻嘀咕了起來。
沒人發現,在李耀冷峻嚴肅的表情下,是一抹不屑的冷笑。
他剛才雖然看似沒有太大的動作,連破軍形成的晶鐘罩中都沒有打破,可是那股冰寒之力已經實實在在的侵入了破軍的體內。
不是魂士境界,沒有切身感受,一般人根本不知道這意味著什麼。
現在什麼都不用做,只需要拖時間,破軍就會被那股冰寒之力徹底凍傷魂海。將來想要修煉都困難。這實際是一個非常陰險的做法。會毀掉一個魂修武者的一生。
此時破軍的情況確實非常糟糕,他感覺自己的四肢百骸都徹底被凍傷了。最恐怖的是,這股冰寒之力還順勢蔓延到了他的魂海中。
破軍頓時明白李耀的陰毒。
如果形容冰寒之力是披盔戴甲,武裝到了牙齒計程車兵,那麼破軍的魂力則是一個個粗衣麻布的農夫,雙方的戰鬥力根本不是一個級別的。
因而,當他魂海中剩餘的那一絲絲魂力遇到這股蘊含著冰寒的魂力,根本沒有任何反抗,就節節潰散。
眼看自己的魂海就要被這股冰寒之力徹底封殺,破軍一直沒怎麼指望的虛皇經卻又一次展露了它的威力。
無盡的吸力,和李文侵入破軍體內的冰寒之力一樣,這股更加強壯的冰寒之力面對虛皇經的時候,同樣無窮的畏懼,彷彿見到了什麼怪物。
當虛皇經把這股侵入到破軍魂海中的冰寒之力消滅的時候,他的靈魂一陣恍惚。就像是筋疲力盡的感覺。
剎那間,破軍明白了。不是虛皇經沒有用,而是他的靈魂強度根本無法支撐他使用虛皇經。
虛皇經到目前為止都保持著沉寂,其實只是在保護他。
這個信念毫無由來,可是破軍卻非常篤定。
破軍曾經的迷茫一下子得到了解決。他終於明白自己想要使用虛皇經需要做什麼了。
強化靈魂,不斷地強化靈魂。
這就是他的未來之路。
但是有沒有未來,破軍卻還沒能確定。
在虛皇經吞噬了那些冰寒之力的時候,李耀似有所感,再度回到了他的身邊。裝模作樣的要將他羈押,在手臂接觸到破軍的一瞬間,破軍再度感受到一股徹骨的冰寒之力的入侵。
破軍頓時心如死灰。
得知虛皇經虛實的他,這一次是真的不敢把希望寄託在那本神奇的靈魂之書身上了,就算虛皇經還能吞噬冰寒之力,可他那脆弱的靈魂也承受不起使用虛皇經的負擔,甚至會因此崩潰。
身體僵化的破軍,就像一個僵硬的冰雕一樣,被李耀提起。
因為冰寒之力已經侵入了破軍全身的緣故,此時他的嘴角開始泛白發紫。
御林夫子終於發現了不妥之處,道:“破軍乃是一個性格善良的學員,我願意替他擔保。他如今受了這般重傷,還是先把他送到院醫處治療。”
要的就是他傷上加傷。李耀心中冷笑,表面卻裝出一副難為情的表情,道:“夫子所言不無道理,可是我們執法隊有自己的規矩。需要先把嫌疑犯帶回去詢問詳情,不過,我們會盡快處理的。”
不等御林夫子在說什麼,他已經冷著臉喊道:“還愣著幹什麼,把嫌疑人全部都帶回執法部。”
隨著他的聲音,一道道身穿執法隊隊服的青年魚貫而出。
這些人有的已經從基礎學院畢業,有的還是學院中的學生。
“好冷。”兩個抓住破軍的執法隊隊員在碰到破軍瞬間,手部被凍了一下,下意識說道。結果遭來李耀冰冷的目光,不禁心中一凜,再不敢多言,默默運轉魂力包裹手掌,若無其事的把破軍帶走。
“剛才發生的情況,誰是證人,現在可以站出來和我們一起去執法部。”李耀的話讓在場的人心中齊齊一顫。
執法部在一院所有學員的心中可是和牢獄等同的概念,誰也不願意跟過去。而且明眼人都看出了,李耀這是有意要整破軍,誰去了誰死。一時半會,竟是鴉雀無聲。
對於這樣的場面,李耀心如明鏡。一切都在他的意料之中。執法部的威嚴不是一般學員膽敢侵犯的。
就在破軍將要在眾目睽睽之下被帶走的時候,一股如山嶽般沉重的壓力猛然籠罩全場,所有人都感到一股窒息般的壓迫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