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股沉重的壓迫感讓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
無法形容這股來自靈魂的壓力,大部分人都彷彿被一座厚重的山嶽鎮壓,只有兩個人沒有受到這份魂壓的影響。
御林夫子和破軍。釋放這股壓力的主人故意沒有鎮壓兩人。
一道巍峨而厚重的身影出現在諸人的面前。
有些學員還略帶茫然,不知道來者何人,可是李耀、陳東里卻同時臉色大變。
尤其是陳東里,他的身體劇烈顫抖起來,在外人看來是身上的傷痛讓他抖動,可是他自己才知道,他是在害怕。
別人不知道,他可是一清二楚。這個人和破軍究竟是什麼關係。
自己今天究竟是不是豬油矇眼了,居然會選擇在一院和破軍決鬥。要是因此徹底得罪了這位大神,自己還能不能走出一院都是個未知數。
越想越不安。這種不安就像一隻大手在捏緊他的脖子,讓他的呼吸都變得急促起來,手心手掌全部是汗。
“院長。”御林夫子替那些驚奇的學員解開了這個來人的身份之謎。
院長。
院長?
院長!
人群一下子沸騰了起來。從一開始的茫然,都迷惑,再到醒悟,這些年輕的學員們個個瞪大了眼睛,難以置信的看著那個一身樸素的巍峨身影。
這就是院長,這就是我們一院的院長。
沉重的壓力再也沒有讓他們感到恐懼,反而有種說不出的踏實感。
因為釋放壓力的源頭乃是他們的院長啊。
在這個強者為尊的世界裡,想要好好的生存,一個結實牢靠的大腿才是最好的選擇。自己的院長越強,這些一院的學員就越是安心。
一些有幸見過劉山的老學員也是非常激動。
他們雖然見過院長的模樣,但是從來沒有這般貼切的感受過院長的實力。
強,太強了。
直到這一刻,他們總算明白,為什麼院長能夠成為鐵血鎮十二巨頭之首。在場上百號人的氣勢竟然壓不過一個人,甚至裡面還包含了李耀這種透過了院比大賽的天才。
“小軍,你怎樣了。”
劉山沒有理會這些激動的少年少女,而是徑直的走到了破軍的身邊,一臉關切。
破軍聽到問話,蠕動了下嘴唇,竟是不能說出一個字來,最後只是輕咳了一聲,臉色青得發黑。
眼裡閃過一道怒色,蒲扇大的手掌貼上了破軍的背部。破軍就感覺到一股浩瀚的厚重之力湧入了自己的身體,那股在他體內肆虐的冰寒之力在這股力量的驅逐下,化為一粒粒冰渣,被破軍帶著血吐了出去。
這一吐,破軍總算有種突破了束縛的感覺,彷彿整個天地在他眼裡都煥然一新,精神面貌一點也不像是剛剛受到重傷的人。不過他那和精神面貌恰恰相反的糟糕身體狀況,還是忠實的記錄了他剛才的悲劇。
劉山毫不猶豫的掏出了一顆芬芳滿園的丹藥,一把塞入了破軍的嘴裡。入嘴即化,化為一股暖流湧入破軍的四肢百骸,不斷溫潤他那被冰寒之力凍傷的身體。
看到破軍的臉色在丹藥的作用下一點一點的好轉起來,劉山這才放下心頭的大山。暗叫一聲好險。
剛才他探測了一下,李耀的冰寒之力已經蔓延到破軍的魂海了,若是他再晚來一步,破軍的魂海將會被這股冰寒之力造成永遠無法逆轉的永久性傷害。
一想到這裡,一向寬厚的劉山不禁勃然大怒。
龍有逆鱗,觸之必死!
恰好破軍就是劉山的逆鱗,李耀不但觸碰了,甚至還打算動手毀掉。
“誰能把事情的真相原原本本的告訴我。”劉山的聲音很平靜,很平靜。
然而正是這種暴風雨前的寧靜,更加讓人感到恐懼。
只有少數的一些人才會感受不到他壓抑情緒下隱藏得那座火山。
不巧,李武就是這樣的一個人。
一聽到劉山問話,生怕被破軍搶先一步的他,立馬跳了起來,不顧自己形象的邋遢,惡人先告狀了起來。
“這件事全部都是由破軍引起的,我和破軍在這裡巧遇,本來好心好意給他打了個招呼,不料這個人喪心病狂,不僅沒有接受我的好意,反而發瘋了似的······後來,李耀隊長就來了,把這個喪心病狂的瘋子控制下來。”
李武把所有的責任都推到了破軍的身上。在他想來,這裡一開始就只有他、破軍、大哥李文和陳氏兄弟,他們的證人更多,外加還有個執法隊長做後盾,自然不怕院長識破。
御林夫子等人一個個都聽出了一絲彆扭,可是卻又提不出任何的反駁,因為他們確實沒有見證事情的始末。
劉山面無表情,誰也不知道他在想什麼。他靜靜的聽著李武訴說一切。等到後者說完後,他把目光看向了陳東里,道:“這麼說,你是整件事的參與者,也是第一現場的目擊證人了。”
“是的。”陳東里畏懼的低下孤傲的頭顱。昨天回去後,他的族長大發雷霆,讓他見識了因為絕魂谷事件而變得有些鄙視的族長的恐怖力量。可就是那樣恐怖的族長,依舊要非常敬畏的劉山,那得是多麼可怕。
他甚至不敢對上那雙彷彿能夠看透人們靈魂,揪出世間一切謊言的眼睛。
更何況,李文李武兄弟不清楚,他卻心如明鏡,破軍可是劉山的義子啊。親疏有別,劉山會站在誰那一邊,用腳趾想一下都清楚了。
這一刻,他下定決心。在這件事情上面,自己一定不能撒謊,因為撒了也白撒。
“那就由你來再次描述一下事實的真相吧。”劉山並沒有說信不信李武所言之事,而是讓陳東里再說一遍。
聽到劉山的話,李耀等人頓時心中一鬆。別說陳家和李家本來就是交好的世家,就這件事情上來說,陳東里和他們可是處於同一陣營,在他們想法裡,陳東里絕對不會搬石頭砸自己的腳。
於是,李耀的嘴角漸漸上灣了起來,在他心中,破軍儼然已經被判了死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