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這案子韓丁肯定是不接了。他的理由很充分:第一,張雄殺人本來是他搞出來的,再讓他去給張雄辯護,就是張雄的姐姐樂意,張雄也不一定樂意;第二,四萍的案子他搞得曠日持久,已經身心疲憊,毫無激情了,再往下搞效果肯定不好;第三,他為這案子失去的東西太多了,感情上已不能承受。雖然這一條不宜與外人道,但老林是知道的。所以,老林自告奮勇,主動從老齊手裡接了這個令箭。老林說這案子倒簡單,辯護的重點無非是強調張雄受教育程度低、法盲、當時又醉酒,請求法院從寬量刑。好在教育程度低、法盲、醉酒都不是法定從寬的條件,所以,判他死刑他的家屬也怨不到律師頭上來。總之,這案子辯護的路數和結果已然清楚,誰去都行,我情況熟點兒,頂多再跑兩趟平嶺。
老林走了,真的去了平嶺。韓丁的心情重新平靜下來。老林一走辦公室裡只剩他一個人了,很清靜,閒時還可以上網看看新聞、玩玩遊戲,甚至到某個****去溜達一下。生活重新百無聊賴,每天下班回家依然是心不在焉地看書、看電視,與羅晶晶的明眸笑眼直直地對視。然後在沙發上枯坐、發呆,麻木地、慣性地期待著電話或房門幻覺般地響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