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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小荷才露尖尖角

小周莊地處偏僻,平時少有陌生人來,倒是有點與世隔絕,世外桃源的味道。山村的生活平靜而悠閒,鄰里間的家長裡短便是生活的全部調劑,如那蔚藍的天空,只有幾片雲朵點綴。然而天有不測風雲,時有狂風暴雨,平靜的生活總會有被外人打擾的時候。

這天,村口出現了一對人馬,大約一二十人的樣子,人人持刀配劍,統一的黑色勁裝。為首者一箇中年人,長劍出鞘垂於身側,高坐駿馬之上,目視前方的小村莊,緩聲道:“那婆娘到此失去了蹤跡,必是藏身於此,給我搜,挖地三尺也要將那婆娘和那孩子給我找出來。”身後眾人齊應一聲,便策馬向村子裡奔去,挨家挨戶的橫衝直撞,鬧得家家是雞飛狗跳,怨聲載道。可是別無他法,又不敢反抗,只能忍氣吞聲。

約莫大半個時辰,村子裡裡外外真真的是被他們搜了個遍,連灶臺底下都沒放過,可還是一無所獲,無奈之下只能回到村口集合。

聽著手下人的一一回稟,中年人臉上的怒氣越來越盛,急的在那裡走來走去,暗自焦急,心想要是找不到那母子二人,自己回去之後定有重責。

正自焦急間,忽見大槐樹旁還有一間院子,離自己等人並不遠,可自己記得好像還沒有搜過,也許是燈下黑的道理,人人都沒在意,要不是自己心血來潮,可能就這樣把他給錯過了。

抱著寧殺錯,不放過的道理,便對身後人放話道:“那間院子還沒有搜過吧,過去看看。”邊說著邊向那院子走了過了,身後眾人自然緊緊跟隨。

一行人來到院前,手下一青年正要上前踹門,便見那門從裡面自己開啟了,門內偏偏然走出一少年。少年俊朗,稜角分明的臉龐看著舒服,身上有著鄉村人特有的質樸氣息,看起來與尋常少年沒有什麼不同。可當他的眼睛向眾人看過來的時候,眾人卻感覺有一股厚重的氣息鋪面而來,恍惚間,他們依稀覺得站在他們面前的不是一個人,而是一座山。

這種感覺轉瞬即逝,沒有人在意,畢竟這少年看起來也就十四五歲,就算他從孃胎裡面開始修煉,又能有幾許道行,況且自家這邊二十來人,且為首的中年人還是感知境的大高手,難道還制不了一個區區少年。

這少年,正是拓拔槐。

拓拔槐開啟了大門,站到了這群人眼前。

中年人身後的一青年上前厲聲問道:“小子,有沒有看到過一對母子,女人身受重傷,孩子大概八九歲。”

少年看著他,緩緩的點了點頭。

眾人大喜,中年人跨前一步,急聲問道:“快說,她們去了哪裡,快些速速道來,屬實的話本座重重有賞。”

少年看向中年人,用手指了指門內。

“什麼,你說那母子二人就在你這裡。”中年人大感驚愕,難道自己就這麼輕鬆的把那母子二人找到了?直到看到那少年肯定似得點了點頭,頓時大喜過望,這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啊。

中年人急切的看著少年:“快快帶我去找她們,放心,好處少不了你的。”說完正要帶人進院子,卻發現那少年對他們搖了搖手。

“什麼,你不讓我們進?”少年沒有說話,只是搖了搖手,可詭異的是,眾人卻能夠毫不費力的理解他的意思,且一點也沒覺得突兀,竟是覺得這是理所當然的事情一樣。

見這少年蚍蜉撼樹,不自量力,中年人面色驟寒,朝身後一揮手,人群中一勁裝青年越眾而出,掄刀便砍,口中爆喝:“小子,你找死。”

這青年二十幾許,修為初識境中期,擅使斷門刀,自討與那些宗門內的天才相比自有不如,可對付這分明沒有修煉過的鄉村少年,還不是手到擒來。

可事實與他所想的正好相反,眼看這刀已經快要劈到少年面門,青年已經可以預料到接下來必定是血濺三尺的場景,可突然間,卻感覺手腕處傳來一陣劇痛,定睛一看,不知何時自己持刀的手腕已經被那少年抓住。

那少年的手,修長白皙,力量卻大的出奇,就那麼輕描淡寫的一握,一種撕心裂肺的痛楚驟然傳遍青年全身,青年慘叫一聲,手中斷門刀脫手而落,他可以肯定,自己的腕骨一定碎了,這隻手以後也算是廢了。

拓拔槐皺了皺眉頭,雖對這青年出手就要殺人的歹毒感到很不滿,可也沒想把他傷的那麼重。但既然已經做了,也沒有什麼好後悔的。

青年的慘叫引起了拓拔槐的不忍,便一掄胳膊,將青年向後推去。

青年只覺一股沛然不可擋的威猛力道向自己湧來,身體不受控制的向後退去,其速度竟比來時更加迅猛。

青年連退十餘步,兀自撞倒了兩個同門,方才一屁股跌坐在地,握著自己的手腕慘叫連連。

這一手,讓眾人瞠目結舌,紛紛暗想,好大的力道,卻也不敢再小覷這少年了。

“小子,好大的力道啊,再給你一次機會,將那對母子交出來,我可以既往不咎,並且將你引入我宗,以你的力氣,必能在我天馬宗內立有一席之地。”中年人以為這少年時天生神力,卻是起了愛才之心。

不過他這一個小小的感知境的小修士,竟對拓拔槐起了愛才之心,實在是有些好笑了。

因為此時的拓拔槐,不是沒有法力,而是他的境界已經不是這中年人能夠想象的了,早在半年前,拓拔槐已經達到了洞玄境圓滿,如今執念已消,竟是一躍成為知命境的大能了。

如今拓拔槐的山拳,早已不是最初的山拳了,因為此時的山拳裡面有他自己的三大感悟,一曰他心,二曰無距,三曰人山。

他心者,感山之包容永珍,世間萬物皆印我心間。故不用言語,便可溝通無礙。用於對敵,則敵方念起,心已瞭然,乃料敵先機之無上妙法。

無距者,感山雖廣闊,具為我身,則我之念起,無處不可達,竟有瞬移之威。

人山者,人與山融,感其雄渾之意強我身,固我道體;悟其玄奧之感壯我魂,促我道進;觀其靜謐之態融我心,定我道基;得其崩裂之威入我拳,衛我道途。

拓拔槐將這三大感悟俱都融入了山拳,成為了他自己獨一無二的山拳,舉手抬足間,道蘊自顯,威力莫名。

當日拳法初成,拓跋匹夫撫掌嘆曰:“大妙。”

如此大能當前,可笑世人卻不識真身。

為首的中年人自覺已經是極盡慈悲,這少年不自量力,自己卻還是給了他一次機會,希望他能好好珍惜吧。

然而現實卻是,他看到了拓拔槐那堅定的搖頭拒絕。中年人大怒:“小子,你是自尋死路,你們一起上,給我將他拿下。”

身後眾人聞言,頓時群體壓上,舞刀弄劍,齊齊往拓拔槐要害上招呼,分明是要至他於死地。

拓拔槐嘆了口氣,竟是邁步向前方眾人迎去,剎那間刀劍齊至。險象環生之際,他卻毫無懼色。

劍來,拳擋,刀至,拳擋,人近前,一拳擊之。

他的拳頭看起來不快,卻能擋住所有的攻擊;他的拳頭看起來不硬,但是刀劍難傷,赤手空拳硬擋兵刄,卻毫髮未傷;他的拳頭看起來不重,可接他拳頭的人卻感覺一座大山壓來,勢不可擋。

就這麼尋尋常常的少年拳頭,卻在片刻間將這一二十人全部打倒在地,骨斷筋折,滿地打滾,慘叫連連。

拓拔槐站定,神色一如既往的淡然,看著滿地慘嚎的人群,皺了皺眉頭,暗想自己是不是下手太狠了。

那為首的中年人,此刻瞳孔放大,豆大的汗珠從額頭滑落,他卻不敢去擦。這是一個怎樣的怪物啊,明明沒有任何的法力波動,可其舉手抬足,卻宛如天崩地裂,不動手時就是個尋常的鄉村少年,可動起手來,卻形如人型兇獸,一抬手一頓足,充滿了一種暴力的美感。

中年人此刻,已經將拓拔槐當成是修煉多年的老怪,最起碼也是不惑境的高人,這幅少年的模樣不過是他的障眼法而已。對付他,必須得宗門內太上長老才有可能,自己放肆的去對陣他,只怕有死無生。他現在只傷人而不殺人,可能是他顧忌自己宗門內的太上長老,所以只是略施小懲,可如果自己再次惹怒他的話,可能自己這群人會有性命之憂。

於是,中年人趕緊跪地求饒:“前輩,晚輩有眼不識泰山,請前輩看在我宗臨風上人的面子上,放過晚輩們一馬。待回到宗門後,必定請我宗臨風上人前來當面拜謝。”

拓拔槐不知道誰是臨風上人,他只是疑惑這中年人跪的突然,前一刻還是氣勢洶洶,可轉眼間便開始搖尾乞憐,這令他很不解。可既然他們不願再打,正合他意。於是擺了擺手,示意他們可以走了。

中年人如蒙大赦,趕忙呼和著尚且躺在地上慘嚎的人群掙扎爬起,相互攙扶的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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