賦予你非凡的氣度,並且永不消退。而這正是我想要的。”
查理?普林斯疑惑地看著他。“你覺得我們合住,你就會擁有那種神秘氣度嗎?”
“讓我來操心這個吧。”亞瑟說,然後取出支票本和鋼筆,放在他面前的桌上。“你覺得怎麼樣?”亞瑟問。
查理?普林斯仔細研究著支票本。“我得說,我實在不知道自己到底能給你帶來什麼好處,”他說,“但是,這確實是一筆不錯的生意。”
02
事實證明,他們倆都是稱職的室友。一個高談闊論,一個細心聆聽,沒有什麼比這個搭配更合適的了。查理?普林斯的腦袋裡存著說不完的奇聞逸聞和昔日舊事,而亞瑟恰好是個對此有著狂熱興趣的聽眾。馬爾什太太二樓的臥房中,一派安逸祥和。
當然,也會有不那麼和諧的音符出現。有時,查理?普林斯發現,作為聽眾的亞瑟過於苛求細節。當健談的查理?普林斯大談駕駛快艇的經歷時,卻需要先具體描述遊艇的尺寸、構造和操縱方法,然後再將各種小船的優缺點分析一番之後,才能進入正題。這讓他不勝其煩。還有,講述在某餐廳邂逅一位年輕女子的趣事時,還得先說說在高階餐廳如何點菜、給小費,如何根據場合搭配衣著等等,這實在讓人厭煩。
讓查理?普林斯不舒服的還有,觀察力敏銳的他注意到亞瑟對於自己形象精準的模仿力。亞瑟的聲音,用詞,坐姿,走路,站立,手勢,面部表情,都是精確地模仿到每一處小細節,這讓查理?普林斯覺得,自己似乎生活在一面鏡子中。
對亞瑟而言,最讓他震驚的是窺探了查理?普林斯的童年生活和他那個小世界。亞瑟憂鬱地認為,查理?普林斯和他那類富家子弟,自童年進入成年後,就在成長的路上停滯不前了。身體上,他們發育成熟而且相貌不俗,但在心智上,卻沒有任何長進。他們學會了成年人的語言和舉止,但骨子裡呢?當然,亞瑟從未當面論及此事。
查理?普林斯的生活費讓他精神為之一振。每月初,馬爾什太太都會微笑著走進客房,送來一個查理?普林斯簽收的信封。那是一個看上去造價不菲的信封,如果把它舉起來迎著光看,就像查理?普林斯通常開啟前那樣,能大致看到一張造價不菲的信紙。那是一張詹姆斯?盧埃林簽字的五百美元支票。“他是我們家的私人律師,”有一次,查理?普林斯解釋道,然後不無苦澀地補充著,“光有我父親這樣的人還不算苦到家,從小被老盧埃林這樣以我第二個父親自詡的人看管,才是最痛苦的事。”
對查理?普林斯來說,這筆錢不過是小恩小惠。但對亞瑟來說,卻是一把鑰匙。一把可以開啟亞瑟觸手可及的魔法花園的鑰匙:一把可以開啟藍鬍子家中禁忌之門2的鑰匙;一把可以開啟安妮,霍頓心門的鑰匙。它不能直接變出你想要的東西,卻可以通向你心之所往的地方。
讓亞瑟心緒難平的是,每個月裡有幾個小時這些錢都是他的。查理?普林斯簽上名字,然後讓亞瑟到他賬戶所在的銀行兌現支票。回來的路上,亞瑟會仔細地減去查理?普林斯與他分擔的房屋租金,減去查理?普林斯一兩個星期前向他借的錢,再把剩下的錢歸還室友。是查理?普林斯堅持這樣做的。“如果你想保證我能跟你分擔得起租金,並且還上借你的錢,”他解釋道,“這就是最好的辦法。另外,你兌換支票也更容易,而我卻有一堆麻煩。”
就這樣,每月的幾個小時裡,亞瑟變成了另外一個人。查理?普林斯慷慨地出借自己的全套行頭,兌現支票時,亞瑟會特意穿上其中一套剪裁考究、質地上等的西裝,合身得彷彿那是為他定做的。西裝胸口口袋的錢夾裡,放著五張嶄新的百元現鈔。毫無疑問,這樣的日子讓他有一種夢想成真的感覺。
亞瑟走進老闆的辦公室時,安妮,霍頓正坐在書桌的一角,跟父親聊天。她一眼瞥見了他,說話聲立刻停住了,眼神中充滿愛慕地上下打量著他。
“嗯,”她對父親說,“我在辦公室裡見過這個年輕男士好幾次,您不覺得是時候該